他还在脑海描摹仙师的模样，谦谦公子，温润如玉，那仙师就像冰泉里的暖玉一般，让人忍不住靠近，而又不敢靠近。

他口中的仙师，早已御剑远离。

仙师回到偏殿，将佩剑收起，恭敬的喊了声：“慕师姐。”

“清儿回来了？”殿内一位长相温婉的女子惊讶的回头，莞尔一笑。

“嗯。”清虚手提一只黄毛兔子朝慕子衿走去。

“亏你回来的及时，不然阿九可要跑出去撒野了。”慕子衿接过黄兔子，放进身旁的兔子堆里。身旁的兔子，清一色的黄毛，毫无特征可言，可慕子衿就是能分辨出到底哪只是阿六，哪只是阿四。

慕子衿一袭紫衣，袖口纹着金色正阳纹，眉目清秀，很特别的是，慕子衿的头发却是苍白的。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伤还没好就出来了？你……”慕子衿吓了一跳，有些疑惑的问道：“阿清，你招惹了什么？为什么你身上多了一条这么红的因果？”

清虚闻言，心头一动，四周的光线一点点消失，随后归于一片黑暗，而他和慕子衿的身上，连着许多闪光的丝线，伸向天际，消失在虚空中，那些线，便是一个人牵扯的因果。

慕子衿身上的因果红白参半，深浅不一。而清虚身上背负的因果，则是一片纯白中，独有一根正红。

“嗯？”清虚也皱起了眉头，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条因果。他伸出手将红线攥在手里，却又迷茫的放开红线。

“我算不到这因果的内容。”这是头一次。清虚修炼因果道这么多年，第一次无法触摸因果。

“什么？”慕子衿眉头一皱，伸手抢过清虚的因果。

“师姐，不可。”清虚阻止道。

“无妨。”慕子衿闭了眼，神识深入这根因果，企图探寻什么。可是慕子衿眉头越皱越紧，神情也越来越痛苦，那条因果线开始往慕子衿的脖子上缠绕。

“师姐！”清虚轻点慕子衿的太阳穴，慕子衿这才松开因果线，回了神，吓得一身冷汗直流。

“此因果太过霸道，竟然还想吞噬我……”慕子衿缓过来气，脸色仍不好看。

“师姐不该如此莽撞，因果本就不该强行破译。”清虚将灵力渡给慕子衿，慕子衿这才缓了过来。

“莽撞？”慕子衿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莽撞。”说着，手一挥，虚空里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个白衣胜雪，冷紫金纹发带上满是血污，另一人一身黑衣，衣摆的正红梅花纹清晰可见，但脸却虚成一片灰色，令人看不真切。

那人伸手一挥，一条红色的灵锁锁住清虚的脖子，将他吊了起来，清虚费力的挣扎，满是血的双手死命拉扯那根灵锁，却不能影响灵锁丝毫。

“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的天机宗主，在被活活打碎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这幅冷静模样。”

那人轻笑，伸手温和的握住清虚的十指，只听见咔咔几声，清虚的手指竟是硬被掰的扭曲，先是手指，然后是四肢，最后竟是撕开他的腹腔，将肋骨根根掰断。清虚抽搐着，疼的满身是汗，却仍一声不吭。

最后那双手掐住清虚的脖子，一声轻响，清虚便不再动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