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说的。”
“那记者也能问得到,”白枫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道,“你留在这里别出去,我把记者引开。”
“那怎么行!”
“别担心我,事到如今… …别再搭上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薄薄的房门肯定不能给他带来安全,别害夏南南一起被困在这里。
“小枫,小枫!”
夏南南拉他拉不住,看他匆匆开了门,等了几秒钟,才关上门走,脚上的一次性拖鞋都没换掉,走廊随即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几声“白晚风”的呼叫,而后回归了安静。
她只听白枫说今晚住在这儿,却打不通他的电话,于是偷偷跑了出来,因为她知道无良的八卦记者总有办法找到他。大雨里打不到车,她过来时淋了很久的雨,脚也磨破了,湿透的丝袜像冰冷的蛇缠在腿上,冻得她迈不动步,可到头来她只是白忙一场,甚至害得他更麻烦。
“真的呀,我真的喜欢你,什么都不介意……”明知道他不会相信的,她还是裹着毯子大哭了一场,可告白匆匆,哭得也匆匆,她一边哭一边擦干眼泪,和相熟的媒体打电话,求他们想办法帮帮忙。
白枫跑向角落的货梯,成功在记者追赶上来之前关了门,可没想到大堂里还有一波,工作人员正在阻拦,奈何人太多根本拦不住,一片吵吵囔囔,见到他的人影便一拥而上,把两个前台小姑娘都撞倒在了地上。
也许他只是个过期的小网红,但这样的容貌配上这样的丑闻,街头巷尾谁都有兴趣窥探,就算不能再红一把,短期流量也绝对爆棚。
白枫无处可逃,只好往门口跑去,外面大雨未歇,稍一犹豫,就被人从背后抓住了衣领,紧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手,越来越多的拉扯,任他身体强健,却寡不敌众。
“白晚风,你看到新闻了吗,你的病是真是假?”
“白晚风,你退出娱乐圈是不是跟你的病有关?”
“你跟沈若愚,还有林韫的传闻是真的吗,他们知道你y痿吗?”
“白晚风……”
看到的都是刺目的闪光灯,听到的都是刺耳的质问,白枫睁不开眼又堵不上耳朵,在推搡中被他们拉回了大堂,东倒西歪地撞在各个坚硬的镜头上,脚上的鞋早已不见踪影,还被狠狠踩了好几脚,可他已顾不上疼,因为宽松的浴袍被扯得不像样子,要不是抓得紧,早就被人扒光。
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剩无边无际的恐惧,他觉得自己已全然赤裸,无论身体还是心理,供所有人观摩评价,无休无止,这是他的修罗场,却是众人的狂欢夜。
“让开!”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没一会儿白枫身上的手渐渐松了,闪光灯也弱了下去,耳边传来几声惊呼几声咒骂,他睁开眼,看到几个记者趴在地上,摄影机碎在一旁,转头一看,看到了沈若愚,几个保镖强力阻挡着记者,他则夺过一台相机扔在地上,正朝着自己走来。
不,这才是白枫的修罗场,比刚才的困境更让人难以面对,他脸色一白,慌不择路地从旁边的小门逃了出去,毫不犹豫地跑进了大雨里。
“晚风!”沈若愚忙跟着追了出去。
白枫光着脚跑不快,没几
步就被他追上来抓住了胳膊。
“放开我……”他惊慌失措地奋力挣扎,平日的从容和淡然消失无踪。
他挣扎得太厉害,沈若愚快拉不动,干脆抱住了他:“先跟我走!”
有两个不怕死的记者又冲上来了,白枫被沈若愚禁锢在铁臂中,听他的声音从紧贴的胸腔传了过来,怒气震动:“滚!”
随后没一会儿,他就被塞进了车后座,砰的一声门关了,车冲了出去,世界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白枫浑身都在抖,他自欺欺人地缩在座位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沈若愚还是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看到了他脚背上几处青紫伤痕,但什么也没说,只几次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十来分钟后车速减缓停了下来,沈若愚松开手臂先下了车,刚要去拉白枫,白枫就突然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又跑了。
入目到处黑沉沉的,大雨浇得他睁不开眼,连身处哪里都无法分辨,他盲目地跑了几步,生出一丝绝望。
沈若愚还是在几步之遥就把他抓住了。
“还跑?”这回他是真的怒了,不再浪费时间,矮下身把人往肩上一抗,往屋里走去。
白枫一声惊呼,世界瞬间颠倒,视野里只看得到沈若愚的后背和积了水的路面,而后是干燥的大理石地面,反着光的湿水鞋印。
“放开我,”他更加惊慌地挣扎起来,“沈若愚,放我下来!”
可沈若愚的力量太大了,一手抓着他的脚腕,一手掐着他的腰侧,轻轻松松就把他卡在肩头,怎么推也推不动。
视野里陆续出现几双脚,还有人吃惊地叫着沈若愚的名字。
“爸、妈,晚点再谈。”他听沈若愚道,又看他踩着熟悉的楼梯往上走。
沈若愚居然把他带回了沈家,还当着沈立辉和沈夫人的面……
惊恐之下,他连反抗都忘了,任他把自己扛进了卧室,锁了门,又把他放了下来。
世界正位,但他还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厚重的白色浴袍滴着水,脸被大雨冲刷得煞白,长发一簇簇地贴在脸上肩上,低着头冻得发抖。
沈若愚皱着眉头打开暖气,过来抓着他往前走:“去冲一下热水。”
他却不愿配合,只坚持道:“让我走……”
“不洗澡就把湿衣服脱了。”
白枫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场,又想到自己的狼狈和无用,固执地抓着浴袍不放,任由自己落汤鸡一般站在原地。
可他远不是沈若愚的对手,在他强硬的几个动作里被快速扯下了腰间的衣带,浴袍掉了下来,堆在脚边,只留一件同样湿透的内裤。
沈若愚如愿脱了他的衣服,又把自己湿透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往前推了他一把,看他重心不稳地倒进了属于自己的床。
随后他覆上来,在白枫企图起身时,利用自己身体的绝对优势,牢牢压住了他。
白枫终于再也无法逃避,不得不直面沈若愚的脸。
虽然沈闻乐总是夸张地控诉自己的哥哥如何恐怖,他却从没见过,如今终于见到了。
明明没任何狰狞的表情,但几分阴沉刻在不怒自威的脸上,锐利冰冷的双眼盯着他,仿佛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暴君,猜不透下一秒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他本来就有点怕他,现下更甚,开始本能地推拒,想逃出他的掌控。
“就不该由着你。”沈若愚脸色更差了,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得逞,一边摘了自己的领带,慢条斯理地捆住了他的手腕压在头顶,俯下身来捏他的下巴,与他贴得不能再近,呼吸交错。
坦白说,此刻的白枫比往常更迷人,瓷白的肌肤带着水珠,与湿透的长发、慌乱的神情组合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需要人保护的白枫,额头有两处被摄影机的镜头撞红了,更显出一种妖冶脆弱的美感。
他很心疼,没想到白枫竟然独自藏着这样的秘密,不知他经历过多少痛苦的时刻。
他也很生气,早知道这个人如此别扭爱钻牛角尖,让一步只会退一步,当初就不该当什么君子,应该多逼一逼,何至于白白浪费这许多时间。
他也湿透了,头发从额前垂下来,打破了整日里一丝不苟的沉稳模样,野兽盯着猎物一般,带来巨大无边的压力,仿佛在考虑如何下口。
“我……”白枫艰难地一开口,就见一片黑云彻底压过来,掠夺了他发声的权利。
【下面的是车车,在米国度,或者wb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