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白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宽衣解带,脱了女子的衣服。
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突然急匆匆闯进来,向陆既白焦灼道:“天师,吴郎呢?”
“什么吴郎!天师都说了,他可是妖物!”她身后跟了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搀着同样贵气的妇人,男人如此斥责她。
陆既白一拱手:“赵员外,赵夫人。”
赵员外看见陆予舟,对陆既白惊异道:“他……是小女口中的吴郎?”
“我乃苍茫宫弟子陆予舟,离宫修行,路过此地见妖气冲天,不忍见妖物为祸良善,擅自出手,还请主家莫怪。”陆予舟也是一拱手,他离宫后四处漂泊至今,不过月余时间,这套推脱的话术就能信口拈来。
赵员外看他身上白衣,袖口又绣了阴阳鱼的花纹,便知他确是苍茫宫人,也客气的拱手还礼。
赵小姐却等不得片刻,紧张道:“吴郎果真是妖?”
“千真万确。”陆既白郑重道,陆予舟也配合的摆出严肃的表情。
赵小姐不死心,又问:“那他现在何在?”
陆既白瞟一眼陆予舟,陆予舟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是这样,我乃临时起意,不知既白兄布下了阵法,破门而入,坏了封妖大阵……蜈蚣精逃脱而去,我实在难辞其咎。”
“逃脱了?万一妖物日后报复,我赵家上下岂不危险?”赵员外又惊又惧,赵夫人更是六神无主小声啜泣起来。
陆予舟连忙道:“妖物逃脱是我莽撞所致,我一定负责到底,不杀此妖枉为苍茫宫弟子。”
“非要杀他不可吗……吴郎对我很好,也没做坏事,还求天师饶他一命……”赵小姐哽咽道。
赵员外一听,又是跳脚骂起女儿不懂事,赵夫人流着泪劝她人妖殊途,陆既白也反对道:“赵小姐,我知道你被蜈蚣精蒙骗……”
“没做坏事?”陆予舟眯起眼,自袖中掏出一张符纸,两指夹着贴近赵小姐,符纸发出幽幽蓝光。
“这是什么?”陆既白奇道,微明宫以阵法见长,符纸则是苍茫宫的拿手好戏,即便同为仙门弟子,他也不曾见过。
陆予舟对所有人解释道:“这符纸名作寻符,能感受到连普通天师都感觉不到的微弱妖气。赵小姐,你身上妖气残存,恐怕是因为……”
赵员外心急道:“天师,您就别再卖关子了。”
“恐怕是因为小姐怀上了蜈蚣精的孩子。”陆予舟冷笑,“到了生产时,小蜈蚣会将你开膛剖腹,吞吃殆尽。赵小姐,你还认为你的吴郎是真心爱你吗?”
赵小姐大骇,捂着肚子,尖叫一声昏倒在地。
赵员外忙叫来下人,把小姐扶到别处,又恳求陆予舟、陆既白道:“二位天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视作掌上明珠,还求您救她一命。”
“这是我辈职责。”陆既白点头道。
陆予舟却道:“话虽如此,还要等小姐把此事来龙去脉细细说过,才晓得还有救没有。”
陆既白看陆予舟认真了,便道:“二位先去照看小姐,让我和同道单独讲两句可好?”
赵员外同夫人满面愁云地走了,留陆予舟他们二人独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