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闻言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闻了一闻,而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塞了他的咽喉,他觉得有许多话要说,一时却说不出来。
明明没有酸味啊……
见自己的救面恩人无比难堪,萧玉衡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开口斥责道,“萧玉贞,你够了!”
萧玉衡难得替别人讲话,这让萧玉贞有些惊讶,忍不住猜测这人在萧玉衡心中的地位。
“呵,你倒是学会护犊子了。”萧玉贞说着,一翻白眼,似是不愿再继续搭理萧玉衡,抬步便要离开。
伴随着一股栀子花的清香,她与他擦肩而过。
陶然皱了皱眉,望着萧玉贞离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待到走远,念夏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你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萧玉贞闻言竟也没恼,她也心知刚刚是自己说话有些难听,只是拉不下面子,不禁为自己开脱,狡辩道,“能跟萧玉衡那厮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念夏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没再多言。
而此时的漱玉阁,萧玉衡见陶然迟迟未曾言语,便以为他还在生萧玉贞的气,便忍不住开口道,“陶兄,真是抱歉,我这皇妹,自小就爱与我作对,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无妨。”陶然听到萧玉衡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仿若不在意般,道,“公主殿下性情耿直,自是难得。”
“也就你这样想。”萧玉衡说着,似是有些无奈似的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道,“我这皇妹,刁蛮任性,偏偏父皇还惯着她……”
萧玉衡越说越气,“就该找个厉害点的男人,好治住她。”
陶然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萧玉衡上了楼,将书篓放在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静宜公主萧玉贞,是本朝唯一一位儿时养在皇宫外的公主,中宗最宠爱的女儿,母亲顺贵妃曾是当今圣上的宠妃。
静宜公主出生后体弱多病,宫中御医诊治未果,无奈之下皇帝找到了钦天监,钦天监夜观天象,得出结论道,京城火旺,公主属金,二者相克,这才导致了静宜公主身体羸弱。
于是中宗为了女儿,废了本朝先皇定的公主未出嫁不得出宫的规矩,破例将公主送到了离京城极远的一水镇。
静宜公主的母妃顺贵妃,也因放心不下女儿,向皇帝自请离宫。
在萧玉贞五岁时,顺贵妃偶染风寒,不治身亡,同年公主回宫。
萧玉衡是在萧玉贞回宫的第二天见到她的。
那时他与自己的伴读,昭威将军曾胜的儿子曾书才在御花园中嬉笑打闹,忽然被父皇叫去御书房。
莫名其妙蹦出来个皇妹,这让萧玉衡很是好奇,他跑着去了御书房,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小身板窝在父皇怀里,仿佛很委屈的样子。
萧玉衡想上去跟石头里蹦出来的皇妹问个好,可他刚上前一步,这个皇妹的眼中顿时迸射出了敌意。
萧玉衡顿时停住了脚步,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至今日,萧玉衡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皇妹,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把他当做仇人一样,各种跟他抬杠。
萧玉衡越想越郁闷,他一拍桌子,清了清嗓,道,“小二,上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