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精致的琉璃盏被狠狠的摔碎在地,碎片四溅。---
白衣侍女乖巧的又捧上一个茶杯,姿势熟练而轻巧。顾云昭狠拧了眉,这泽芜馆真是好本事,来侍女都调教的这么出彩。他索性拉过侍女的腰,顺着少女纤细而柔和的曲线慢慢摸下去。紧绷的思绪被手底细腻的肌肤磨的平和了一些,他吐了口气开口道:“这世道谁也不容易,海关税明里是朝廷把持,实际上全是洋人说了算。我们顾家小门小户,实在没法子做您的生意,再说您要的都是些……不方便的东西,这年头您也知道,光有朝廷命诏是不够的……”
“钱么?”
倚在贵妃椅上的女子半阖着双凤眼,芊芊玉指随手甩开放在手心里把玩的扇子,丹红的指尖轻轻描摹着扇面上栩栩如生的飞鸟花鱼。如云烟嗓里带了几分慵懒随意:“顾云昭,你真是不聪明。你是京城中人,三品侍郎是你的亲叔叔。国库亏损战事吃紧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那洋人一开口就要敢要二千万两明摆着的知己知彼,如今你又巴巴的找上人家的门……再说了,姓林的都流放了你还怕什么?”
“就是因为他被流放了啊。”顾云昭叹了口气;“他一走余下的四个商口也开始暗地里搜船,搜船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缴了倒去卖!朝廷不管我们这些小商小贩,赔了一船可都是命啊!”
“你顾家经营百年,我不信你们没有自己信得过的后路。再说,还有我们泽芜馆呢。--*--更新快,无防盗上----*---”女子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更显身姿如暗河侠甩尾的银鲤,曲线美好。长长的红色裙裾拖到地面,不经意露出雪白的肌肤:“你接不接货我都订下了,都是奉命办事,谁也别叫谁为难。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位爷的脾气……到了广东自会有我泽芜馆花娘的人去接应你们。价格上我们再给你涨一成。”
“花娘,您这是强买强卖! ”顾云昭一下子站起来伸手要摔杯子。花娘用扇子遮了脸,音色懒懒阻止了一旁的侍女:“让他摔,摔多少都给他算那批货上,按泽芜馆的规矩扣。”
女子的声音华丽而冷漠,她的身姿看上去已经是一个成人的骨架了,只是那张俏丽脸蛋上的丹凤眼还未完全长开,能从轮廓上看出少女年龄的青涩。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云昭时,不自觉的带上了威胁的语气,不知道透过那个人看到了什么影子。
“行,你们泽芜馆好本事。那顾某就允下您这桩买卖。不过顾某还是要提醒你几句。”顾云昭推开身边的侍女拿过放在桌上的帽子,走到门前突然回过头来:“那阿芙蓉还是少吸的好,吸多了,小心有钱没命享。”
“那顾少慢走不送,改日再来泽芜馆玩。”花娘像是没听见似的娇笑:“我们泽芜馆多的是标致美人啊。”
“哼。”顾云昭见她不理睬直接破门而出,他好歹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巨商之子,这开花柳馆的女子就仗着有人撑腰……
“爷。”早在门外候着的随从迎上来殷勤的递过暖手小炉:“那生意,爷应了?”
随从白秀是自幼跟着他长大的,算是他的心腹。顾云昭年纪不小了却还是少年心性:“能不应吗?那泽芜馆面上看着是寻欢作乐的烟花巷里,内里……却深得很啊。”
“那泽芜馆真正的老板是……”白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顾云昭在他头上赏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多嘴。”
不管上面那人是谁,只要是在内阁暗处,那都不是他们能随便染指的。
花娘轻捧着白玉茶杯站在窗边看顾家的车子渐行渐远,白衣侍女弄云利落的收拾完自己,站在花娘身边低头服侍,一副乖巧至极的样子:“花娘,卿爷那边来信了。”
“说什么?”花娘倚靠在雕花木窗上,随手摘了朵出墙而开的红梅花。弄云掂量着小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