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看向那边的时候，黑衣男子似是不经意般撇了这边一眼。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大汉已然愣住，反应过来时，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所浸湿。

他赶忙回过头，看向麻子，此时相比那清秀美丽的女孩，他更愿意面对眼前这个丑陋的麻子。

大汉道：“你放心，红袖里都是些婆娘，而且他们是不会借外人之手的，这个人虽然可怕，但绝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像是为了轻松氛围和自我说服，他又开了个玩笑：“说不定对面那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娘们才是红袖派来杀我们的。”

很多人都会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送命。

剑光一闪而过，大汉和麻子的咽喉已被割断。

没有人开清那黑衣男子何时到了他们面前，何时拔剑，何时出剑，何时收剑。

黑衣男子似是随意一挥，动作自然而流畅。

普普通通的剑，简简单单的招式，不带任何的多余的虚招和华丽动作。

杀人的剑，往往只需要一剑就够了。

所以他被人称作“一剑”瞿一。

他就是红袖暗四门“盗刺乞商”中的“刺”。

红袖中从没有人说过，红袖是一个完全由女性构成的组织。麻子和大汉以后会知道，江湖上有很多流言是不能轻信的。

如果人真的有来世的话。

***

瞿一带着九儿穿过一条暗巷。

九儿气呼呼地嘟着嘴道：“为什么你凶巴巴的都不被人认成杀手，我这么漂亮可爱却会被觉得是杀手？”

瞿一撇了九儿一眼，作为刚被人灭门的孤女，她似乎恢复得太快了些。可瞿一觉得这样很好，这个江湖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悲伤，如果还有人总沉浸在过往的悲伤里，世界上的悲伤就未免太多了些。

见瞿一没有理他，九儿又问道：“你的武功好好呀，我刚才都看不清楚你的剑，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呀，能不能教教我？”

瞿一冷冷道：“不能。”

九儿撇了撇嘴，道：“不教就不教，神气什么。”说完还摇过头去，装作不理瞿一的样子。

可她不理瞿一，瞿一也不会主动找她搭话，只是自顾自地快步走着。像九儿这个年龄的女孩仿佛天生就忍受不了安静，又叽叽喳喳地开始问问题。

“那两个人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刚才说红袖，红袖是什么？”

“他们好像说红袖里都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是红袖的人，难道你是女扮男装？”

瞿一：“……”

见瞿一始终不理他，九儿似乎更生气了，大骂道：“你就是个蠢蛋，大蠢蛋！”

说完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会不会弄脏瞿一给她买的新裙子，便径直坐在了地上，气鼓鼓地道：“你刚刚杀人那么快干什么，我都没吃饱！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瞿一无奈，向九儿伸出手，想说：“走吧，我再带你去吃。”

可就在瞿一开口的一瞬间，九儿手忽地挥出，不知将什么东西扔入了瞿一的口中。

瞿一一瞬之间便觉得浑身酥麻，瘫软在地上。

剑插入他的胸口，刺出一朵血花。

九儿嫣然一笑，道：“现在你总知道，自己是个大蠢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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