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完，脸色不变，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那是什么让你竟然能开口为你的母后说话呢，我亲爱的孩子？"

"……我听大哥说您最近身体不好。"西默尔彬彬有礼地说，"有些事其实您不知道最好。"

"哦，得了吧！"皇后突然笑了起来，揶揄地看着西默尔，碧绿色的的光——纯粹的、不含任何算计的愉快，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你喜欢那个少将，是不是？"

西默尔眼神闪动，不置可否。

"因为鞭刑的事？"皇后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目光依旧罕见的柔和，"心疼了？"

西默尔有些惊讶——不，应该说是非常惊讶。他因为年少那场变故，和父母的接触其实并不是很多，但他很了解他的母亲，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相似，从长相到性格，都凉薄到了极致。

"我明白了。"皇后仰起头，纤长柔软的脖颈天鹅般优雅，眼里透着明净的忧伤。她的脸庞是如此美丽，以至于当她短暂地褪去标志性似笑非笑的讥诮微笑时，那个传说中格林家名动帝都的第一美人似乎突然活了过来。

西默尔没有说话，他有些新奇地打量着他自以为很了解的母亲，本能地揣测起来。

他的母亲，帝国大贵族格林公爵家的小姐，她的人生似乎只开始于嫁入皇室的那一刻，而在那之前只像是顶着第一美人名头的空壳，所有人都对之讳莫如深。他印象里的皇后，优雅、傲慢、冷漠而有野心，然而此刻他突然想知道，在她没成为皇室成员之前呢？她也曾经有过普通少女的懵懂时光吗？

日光东移，透过稀疏的树木穿过来，洒在白瓷般白净的脸上，皇后闭了闭眼睛，像是被这道阳光灼伤，再睁开眼睛时，那些涌动着的怀念与追忆被干干净净地抹去了，她又挂上了众人熟知的面具，看向西默尔的眼神也似乎重新沉入了水底。

"这件事交给我好了。"她慢慢地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交易？"

"事实上，我更愿意称它为盟约。"西默尔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皇后，"您愿意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想，是的。"

"……很好。"皇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头，带着玩笑般的亲昵与威胁，"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

她顿了顿，公平地反问:"那你呢？"

"很简单，母亲，我希望修改关于异能者的法律，同时保证王朝的延续——当然，是当我继位后，在我控制下的王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