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回答：“哪有这么简单，这么一只小蛇精，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它的背后还有什么东西没抓出来。”

顾衍扭头看了一眼被捆在地上的小黑蛇，有一些趾高气昂道：“喂！小泥鳅，你主子是谁，快说。”

黑蛇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小泥鳅…是叫我吗？”

顾衍翻了一个白眼：“不然呢？这屋子里面除了你，还有别的长得像泥鳅吗？”

黑蛇立马就不愿意了，道：“我靠！老子是蛇！蛇你懂吗！就是龙的近亲！老子不是泥鳅。”

顾衍道：“呸！我师叔你都打不过，还龙呢，老老实实做你的泥鳅吧！”

一人一蛇，你一嘴我一嘴，吵得不可开交，姜肆在顾衍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一丝狗仗人势的味道。

或许顾衍平日里藏的太高了，都让人忘了这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这你一句我一句，反倒有了一些孩子的模样了。

只不过顾衍在皇家长大，又在云渺山呆了几年，受的都是礼仪涵养优雅的熏陶，没骂过人，那黑蛇都已经开始骂娘了，顾衍换来换去还是那几个词儿。

姜肆忍无可忍用灵力把黑蛇的嘴给封上，不悦地瞪了它一眼，道：“聒噪。”

黑蛇：“呜呜呜呜…”为什么他也骂了，只封我的不封他的！

顾衍半个身子藏在姜肆身后，伸出一个脑袋冲着那黑蛇得意的扬扬下巴。

而此时姜肆正打量着那个半透明的男孩儿的魂魄，可怜的小孩，已经快要被怨气打散了。

顾衍叫了一声奇怪：“这泥鳅是精怪，这孩子是鬼魂，按理来说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怎么会连到一起。”

姜肆在招魂阵周围下了一圈术法给那孩子固定一下魂魄，要不然一会儿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他道：“央国北境有一处冰原，里面有一个玉照族，可以御妖，以人御妖，以妖控魂，原理都差不多。”

姜肆等魂魄稳固了一些后，伸伸手将那符纸摘了下来，魂魄一抖，有一些朦胧的眼睛看着姜肆。

姜肆说：“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魂魄看了看姜肆，又看了看顾衍，道：“我叫小豆子。”

姜肆指尖生出一簇火，把定魄符烧了，问：“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死的吗？”

小豆子说：“不记得了。”

姜肆又问：“记得杀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小豆子说：“我…我就记得是一个…婆婆，她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而且…而且…我忘记了。”

姜肆接过他的话说：“而且她浑身湿漉漉的，靠近她便觉得阴冷对吗？”

小豆子说：“大抵，大抵是这样，仙师，你会为了我报仇吗？”

姜肆又问：“你见没见过其他孩子？”

小豆子听了姜肆的话，明显受到了惊吓，魂魄开始发抖起来。

“我…我看见他们都被绑在一个柱子上，身上全是血…”

顾衍心里一沉，看来这些孩子没活下去。

小豆子看着姜肆，他想哭，可是鬼魂哭不出来，他说：“仙师，你会为我们报仇吗？”

姜肆叹了一口气：“会的，你投胎去吧。”

小豆子跪下给姜肆磕了个头，刚要离开，身后一道颤抖的声线喊住了他：“小，小豆子。”

小豆子回过头，发现他的母亲正泪流满脸的看着他。

小豆子跪下磕头，略带哭腔地说：“娘，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您照顾好您自己，我投胎去了。”

言罢，小豆子便消失了，顾衍知道这孩子过不了多久便会渡忘川河饮孟婆汤，开启新一轮的轮回了。

灵堂内只剩下刘三嫂抽抽噎噎的哭声，姜肆不会安慰人，给刘三嫂解了绳子，只能说一句“节哀。”

顾衍见姜肆拎着黑蛇要离开，抓起剑跟上了。

两人刚刚迈出灵堂，身后凄厉的哭声便想起来了，她喊着儿子的名字，但是她的儿子已经去了轮回，再也不可能回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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