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烈伸手覆住太子颙胸口，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其中，尝试修补太子颙被震碎的元神，可闻烈的灵力霸道，原就不是救人的灵力，而太子颙又伤得太重，元神根本经不起闻烈的灵力袭来。闻烈仿佛是一巴掌拍在了一团面粉上，扬起粉尘无数，太子颙的元神刹那光芒散尽，彻底死了。

“太子！”二殿下闻弨冲了过来，转头指向白泽，“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逆贼，竟偷袭击杀太子殿下，今日我闻弨若不能将你灰飞烟灭，何有脸活存世间！布阵！杀！”

白泽嗤笑一声，倒没有辩白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他的“罪过”早已不容于九重天，多这一条谋杀天界太子也不算什么了。

僵持的三方突然都冲了出去，混战一触即发，吓得崇光连连倒退，越攀越高，生怕被殃及了无辜。

风霁也不管他们狗咬狗，冲向柯澜的方向。

金光慢慢微弱下来，金色光芒下出现了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风霁诧异急速靠近，终于看了个清楚。

金光并不在柯澜身上，而是在他身前，在他面前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个子比柯澜矮了一个头，仿佛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面容俊俏，亦是少年模样。

当柯澜和风霁将人看清楚，都不由得呆住了。

“怎么，不欢喜看见我?”

风霁怔怔地看着少年人的一张笑脸，愣了半刻，终于挪到了柯澜身边，向少年人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拜见圣尊。”

少年人冲着风霁一笑，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柯澜。

柯澜被瞧了半天，风霁偷偷拽了拽柯澜的衣袖，柯澜才反应过来，恭敬地叩拜下来：“师尊。”

风霁蓦然大惊，扭头看向柯澜，磕磕巴巴地问：“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师尊？！”

为什么风霁不知道蚩尤是伏羲大帝的弟子？！不仅风霁不知道，恐怕没人知道吧？！

风霁瞪着柯澜，回想起来，伏羲为什么给蚩尤留下木匣锦书，为什么伏羲设下的酆都大阵会因为蚩尤的觉醒而动荡不安，为什么柯澜会想起门上根本没有的法决……风霁满肚子的疑问，在这一刻总算有了答案，而他却不能置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问题，风霁憋不住要问。

伏羲摆摆手，笑道：“这小子根本从未觉得自己是辰，自然不认为我是他师父，欺师灭祖的很彻底啊。”

柯澜低着头，咽口唾沫，无话可以辩解。

不仅柯澜没说，连蚩尤也不曾提及，上下三界哪里有人晓得伏羲居然还有个徒弟，居然还就是蚩尤？！

“可叹我与辰的师徒缘分太短太浅，不能逆他天命，只好尽力留存他的元神不灭，却也让这小子受了万世轮回之苦，”伏羲摇头道，“有这么个师父，还倒不如没有的好啊。”

柯澜头埋得更低了：“不敢。”

伏羲一笑，将柯澜虚扶了一把，瞥向风霁一眼：“小风霁就不要错怪他啦。”

风霁蹙眉，现在不是翻老黄历的时候，可他不明白，伏羲大帝遁入混沌境十万年，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凤钗是酆都的钥匙，更是寄灵之物，所寄之灵不是其他，正是伏羲一缕元神？！而所谓的酆都的钥匙，并不是用以开启魔域之门或者酆都大阵，而是开启三界与混沌界的联系，唤醒伏羲元神？！

所以伏羲建造酆都时便有所预料，酆都会有遭难的一日，魔域之门会有被完全打开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好徒弟蚩尤留了信，防患于未然，若真到了如今这一刻，有人妄图借由“钥匙”完全打开魔域之门，他自己就会从混沌中被惊醒？

风霁还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伏羲又笑了：“哎呀，还是小风霁你最是聪明。不过有一点不太对，若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动了凤钗，酆都的大阵确实就会被完全开启，只不过不是开门，而是销毁。”

“……整个酆都？”

伏羲还是笑着。风霁却忍不住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