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魔域之门?!你开什么玩笑!”
崇光坐不住了拍案而起,风霁的话像一道惊雷响彻崇光心底,但他依然无法相信,传说中伏羲大帝亲自创造的酆都大阵,隔绝了魔域的大阵,怎么可能被轻易打开,又怎么可能与他有关。
柯澜向风霁伸出手,风霁一眼明了柯澜的动作,将凤钗递了过去。
柯澜拿在手中,细细看着,问:“你说着凤钗既是锁,也是钥匙,是何解?”
风霁从茶碗中沾了些水,在案面上画下两仪图,说:“盘古大帝初开天地,为混沌,为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而酆都大阵便来源于此,魔域为阴,现世为阳,虽是隔绝开的两个世界,却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完全割裂、共生共存的存在。”
风霁双手悬在半空,覆盖在太极两仪图上,轻轻一抬,水画的图从桌案上漂浮起来被风霁虚空地托在掌中,一平的两仪像吸饱了水慢慢滚圆起来,成了一个水球,随着风霁的双手开始流转,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一片纸,更不能任由伏羲大帝裁剪,一分为二。
“酆都是一个阵、是一条边界、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如伏羲大帝一般的强大灵力穿行,除非借着凤钗之力,”风霁右手化掌为指,从两仪球中抽出一条水线,“酆都乃是聚灵所在,而凤钗有御灵之能,一旦打破了酆都的平衡,大阵自然就破了,这便是它所谓钥匙。”
崇光怔愣半晌,问:“那所谓锁呢?”
“即便是伏羲大帝要驾驭能撕裂空间、生分二界的强大灵力也是极为困难的,这凤钗便是伏羲大帝造酆都时所用的法器,只要凤钗上的禁咒不除,魔域大门便不能完全洞开洞开,此既为锁。”
“那与我何干!”崇光终于问出了压抑已久的问题。
“这凤钗伏羲大帝遁去混沌境之前,封在了玉清境……”风霁长叹一声:“崇光,你可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我时,我唤你什么?”
“崇光星君?”
“应该是崇光圣君,你本是紫薇大帝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在九重天上地位不低,曾在玉清境随元始天尊修行,与我和白泽便是那时间结识的。数万年前,白泽妄图开启酆都大阵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哄骗你擅离玉清境,让他盗走了凤钗,才酿出了之后的祸事。你即不知白泽意图,又及时将功折罪从白泽手中抢回了凤钗,打乱了白泽的计划,至少没令他得逞,但争斗中不幸将凤钗遗落,虽有紫薇大帝作保,你依然逃不过遗失凤钗之责,于是将你贬了星君,从神阶落到仙阶,又罚了面壁三万年。我原以为,事已至此,便该在白泽入那道门之后结束,何曾想……”
风霁说不知白泽用了什么法子哄骗了崇光,但说话时分明挪开了目光,不敢应对崇光,分明是说谎,不仅柯澜瞧了出来,连崇光都看得出来,风霁没有说实话,或者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话。
风霁当然晓得崇光为何擅离,并非是白泽用了什么计策,而是白泽答应了替崇光值守,好让崇光去见一见白矖,才会出这样的纰漏,说到底,这些事情,他从头至尾都知晓,不过当时他对事事淡漠,明知崇光与白矖之间纠葛难解对崇光修行有碍,他也并未真正阻拦过崇光。若他当初不是视而不见,或者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崇光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平静了心绪,又问风霁:“既然已经将我贬了仙阶,也罚了面壁,那我为何还会重入轮回?”
风霁张了张口,话都咽在喉中,除了白矖,还能因为什么。
“为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出关时得知你被罚入轮回时也很震惊,甚至还亲自去问过紫薇,紫薇说贬你为星君本是权宜之计,只待你应了天劫再回九重天便能重回神位,我便未起疑心,”风霁斜眼一瞟柯澜手中凤钗,“直到你带着这支凤钗来酆都。”
崇光的眼神随着风霁看向了柯澜手中的凤钗,暗自心惊,他的师父紫薇大帝早知有今日这一劫,才令他下界应劫。原来他闭关百年未能勘破的前路迷途,那道将他指引去灵台寺的雷电,正是他所求的答案。
柯澜以指缓慢地摩挲凤钗钗身:“这凤钗既然是钥匙,遗落在凡间,被西丞盯上了,而西丞如今也在门里,”柯澜缓缓抬眼看了看风霁,“只能说明,浮渊君并未对你说实话,西丞和武进帝一早就是他的棋子,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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