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珂:“挺酷的。”
陈利平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呢,后来才明白,小孩之前虚荣心,觉得老爸顶个纹身在街上晃荡,丢他儿子的脸。
陈利平有点心塞,想,这么多年,蛇都能给他捂成恒温动物。可叶珂呢,他既当爹又当妈拉扯到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人家有时连个眼色都不愿给他。
他哪里甘心。
同陈利平关系好的人,都知道他心疼他的宝贝儿子,挂念到什么程度,酒局上儿子一个电话,立马飞身赶回去,儿子想吃什么多稀罕多昂贵都能给他买回来,甚至最让直男同胞们最不能理解的是,陈利平居然开始洁身自好了,人家寻思他这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可真的,KTV叫小姐,就他孤零零一个,人家左拥右怀又甜又蜜,他偶尔接过话筒唱几首歌,吃点水果,连酒都不愿意碰。
他解释,他儿子不喜欢他喝。
有人看不下去,说,“哎,老陈,值得这样呢吗。家里哪有外面潇洒快活……”
陈利平:“哪有儿子重要。”
他讲话斩钉截铁,原则问题,他从不妥协。
没人再讲闲话,他愿意当闷葫芦,大不了自己憋死。
大家都知道,叶珂这小孩,是陈利平孤儿院抱回来的。亲生的都未必对这么好,陈利平实在给的起。在座的三四十的一群暴发户喝得烂醉,陈利平往往此刻假装接电话,随便找个理由走了,里面烟气熏天,回去让叶珂闻到,白眼能把他白死。
男孩喜欢看书,他停完车子,便能看到家里侧着南面的小窗户灯亮着,陈利平心里一暖,快步上楼,轻手轻脚地拧开书房的门。
他静悄悄地站在叶珂背后,看他看完了几页<国家地理>,他瞥了几眼,便盯着橘色灯光下,映照的男孩的面孔。
叶珂长得俊俏,以前是漂亮,现在线条变得硬朗起来……多俊朗,他养得真好,什么肥料都往里灌。七岁时,都不到他肚子小罗卜丁的个儿,现在都长那么大了……
他的呼吸声有点粗重,叶珂发觉到了,翻页的手一停,转过头看他,带着一点无辜的表情,问,“怎么了?”
陈利平最受不了他这么说话。靠近了一点,倚在他的肩膀,低声地问:
“作业写完了。”
“嗯。”
叶珂转回头,继续看他的书,这是陈利平一天最放松的时刻,叶珂小时候给他指导作业,他也这样,坐在他旁边,教他怎么加减乘除,怎么画恐龙飞机。叶珂初中以前,都是在家自学的,陈利平根本不放心把小孩往外送。但陈利平的中专水平实在跟不上了,挑了一个他认识的人办的民办初中,依依不舍地送进去。
他那双粗糙的手,不知何时覆上男孩的脸颊,叶珂被他一骚扰,书看不下去了,准备起身把架,结果陈利平一下抓住他的手腕,陡然凑近,嘴唇在男孩的唇边若即若离。
“小珂……爸爸想你了……,亲亲爸爸……”
书啪嗒一声掉落,叶珂抬起头,偏褐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利平沉迷的脸,他闭上眼睛,青涩地呈上十六岁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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