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回合,便将朱虏手背抽得又红又肿。
为雪前藐,徐信凉因而休停,笑道:“你还道藤条可取,比过方知,世上再无如此难取之物!”
朱虏恨得牙痒,但知剑术不及,于是投目去观孔敏近况。
观得李正文单凭左掌进攻,犹是迅如风、猛如雷,迫得孔敏双臂八锥有屈无伸,节节败退,兼教其之金钱镖挟在指缝,如物卡喉,难为吞吐,似羊触藩,进退不得。
故此孔敏先不能伸指扬锥,又无法弹射暗器,仅权防守,缩在墙角。
眼见这般,朱虏快出战圈,翻身过去,提剑就刺李正文之背心,以减孔敏负担。
剑近五尺,李正文始有察觉,迅跃以东,紧接返转,望准迎来而落空之楚剑去攻。
孔敏松了口气,犹无怠慢,打算吐出三枚蓄好的金钱镖,借机偷袭李正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信凉岂准孔敏得逞,轻轻临在他背,奋将挥枝,穷毕生力,照他后背狂鞭滥挞,径将他背之黑布策成烂碎。
裸露的嫩皮,登时多了十数道纵横交错的条痕,红如烧及通透之火钳。
如此鞭挞,痛得孔敏讲不出声,脑子一瞬空白,转而惊醒,正如伍员仇芈居,心头恨极徐信凉,回头就往其之门面扬手一甩,掷出两枚橄榄核。
照面而来之果核,徐信凉自知决匪善物,打算半蹲以避,诪料果核半途爆裂,散出青粉成雾,味似酸腐,立时不敢久留。
待要起身走人,但在迷蒙景间,望到孔敏努嘴一吐,便有一支烧着的小箸脱口而出,径与粉雾相触,大感不善,立马伏低。
粉箸一经相触,登勾旱天雷般的一声巨响,粉雾骤闪火光,熊熊然起,正如落日到此。
伏地捱烤之徐信凉赶紧着身横滚,出了火困,方站起来,发现腰生火苗,快取六枝扑灭,心中庆幸:“好在机警,否则便教剃度了!”
这时火焰消散,转见孔敏十指齐甩,数十枚金钱镖飞散而出,如雨点般来。
徐信凉狼狈未解,顾及又来暗器,无暇喘息,势以“长犀”,迅将六条树枝旋舞起来,形如密不透风之圆盾。
先是一枚铜镖袭来,打在盾上,玎的一响,立马弹飞。
紧接纷纷落至,打在盾上,玎玎乱响,应声弹飞。
罗预以后,音倏休止,枝条也俱折断。
端着三寸的丁枝,徐信凉原想一歇,但见孔敏又取三十二枚金钱镖,相并散发,如离弦之箭,径射过来。
躲无可躲,奈无可奈,徐信凉眉头一皱,忙将撒枝跳离,不图于漫天暗器之下逸走,但求少中几枚。
孔敏观此,蔑笑道:“无技之辈!”
眼见铜镖尽落徐信凉之身,突然一道白影闪将过去,凌空掌击群镖,立生罡风,有若铁壁一推,强将金钱镖的方向改变,俱撞东墙。
玎铃几声,铜镖全盘落地。
丝毫无恙,徐信凉大感疑惑,回头一望,始知有人相助。
只见那人口鼻被黄巾蒙蔽,身上的囚衣破了七八分,想到是谁,但念当时不便多问,乃以拳脚的功夫,反取孔敏。
孔敏心想既失看家本领,自已技穷,兼且疲惫饥渴,料难抵御甫来者刚猛之掌,遑论以一敌二。
因此撒了一团青粉,借机转入石室。
徐信凉清楚齑粉厉害,轻喝道:“李兄,小心大火!”
那人闻言,立马翻身跃开。待烟消云散时,他又自言道:“像是‘药发傀儡’之术。”
相同期间,李正文与朱虏缠斗良久,已占上风,争将可取,但缘徐信凉一声轻喝,大吃一惊,以为有何不测,慌忙跳出战阵。
朱虏得知同伴逃离,无敢恋战,获此空隙,也投石室中去。
见石室确有机关,徐信凉打算穷追,但闻山腰笑声吵杂,登恐女郎有所不测,便无细说,快步出洞,握树而上跃。
李正文与那人亦无怠慢,急急趋之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