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之上,朔风凛凛。
二百余黄巾莽汉整齐排立。
为首二人,一人手持大刀,一人则按女郎左肩,与众人道:“毕竟她是白蛇寨主之偏怜,莫再谈笑,速下山去。”
徐信凉恰恰来临,离他丈外之女郎首先察觉,脱口娇唤:“徐大哥!”
徐信凉知己手无寸铁,不敢贸然前进。
未几,见了李正文二人也行过来,始敢行动,低声道:“擒贼先擒王,正文兄,你将提刀的头领拦住,我就从那壮汉手中夺回清兰姑娘。”
李正文识过徐信凉之剑技,故无犹疑,许了一句。
那人却道:“不行,就算女郎安然被救,我们也走不脱。”
三人登陷踌躇。
持大刀者忽而喊道:“喂!你们三个白蛇寨的,若想取她,请你们寨主前来金蛇,谈我二位少爷被杀一事。如要强抢,也可,来金蛇山找我何大东。”
说罢,命一众莽汉掉头,径往山脚去落。
望着一班黄巾徐徐落山,李正文救主心切,纵知九死亦难按捺,踏步要追,心道:“这便寻你何大东较量较量!”
那人横臂阻拦,劝道:“不行,见你早有疲乏,又中暗器,能有原本五成功力,已是计多。何况金蛇人众,单凭我等,决然留尸于彼,女郎岂能得救?。”
李正文明知而不肯,推开那人,坚决道:“我父受人恩惠不能尽还,如今正是最好机会!”
表上说时,双腿也跋,径追众黄巾莽汉去了。
徐信凉见此,轻叹道:“要说李兄,确为忠心义士,可惜不够冷静。无论如何,清兰姑娘都是白蛇寨主之女,金蛇山寨就算要杀,也不敢辱。否则于九山当中,谁堪信服一个欺凌小姑娘之寨主?”
那人淡淡道:“如果他懂冷静思想,怎会落草为寇?”
徐信凉先知彼谁,想来二人姓名相近,借机问道:“按著阁下…李正经的语气,似与正文兄有所关连?”
开始无提,当忌也许两人不和,今番端台,乃奇李正文所云报恩,又疑李正经乱山之意。
那人听了,稍稍一惊,随之笑道:“仍是你够锐利。不瞒于你,他乃胞兄,可惜与我殊途,但愿你当不知。”
徐信凉所谂无差,心不由想:“背道于正文,不该厌弃官府。若与金蛇为伍,他又不知‘香岭’归纳金蛇,料应不是,或属赤蛇之山。”
转念李正文沐堂夺牌之情,女郎扶伤之恩,心道:“二人予我不浅,当其有难,纵使龙潭虎穴,亦无不往。”
匪作隐瞒,言道:“正文兄稍有冲动,到底是为报答之举,徐某有承清兰姑娘之恩,今她受害,那怕金蛇险峻,也需营救。你我就此各分东西,有缘再会。”
抱拳施礼,便行离开。
李正经上前道:“两番不期而会,你我实属有缘,况且闲来无事,到往金蛇山寨消磨长夜,料应不差。”
徐信凉想来李正经无端出现,除去为赤蛇卖命,则为着紧兄长,仍怀手足之情,惟是隔阂未解,故谂当有机会,必使二人冰释前嫌,算报李正文赠牌之情。
心头默许,不费言语,与之并落‘香岭’。
李正经本也轻车熟路,兼又快马急行,丝毫无停,因此不消多时,便与徐信凉一齐行达对面山脚,为金蛇山第一座山,首称为乾。
仰望九丈之外,恰见一队人众,浩荡上行。为首持大刀之壮汉,正是出言不逊之何大东。徐信凉二人皆有制其之心,不约而同,接其踵而远跟。
期间有与下山之偻?撞面,二人自知服装异样,或勾他疑,故起杀意。
但彼偻?并无查问,教二人畅行一路。
到了山腰,继往前行,则是青砖大道,两旁尽造房屋,似住宅一般。
又见众人投向南宅,惟有何大东携著女郎向西。
到底未面李正文,徐信凉颇觉奇怪,低声道:“估他匪教山贼捉去,否则的话,我们岂会无遇?倘若他在众贼之前,落败承擒,也能望著,但又不见。”
李正经想来女郎娇贵,不得耽误,快步贴近何大东,又道:“暂不理他,先救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