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听了叹了口气:
“这不是帮他~,留在镇里的确可保他安稳度过余生,甚至努力些还真有可能修出些名堂......可,你要始终记住......大树荫庇下的树苗就算长的直了,但又能高得了哪去!”
空心说完就往庙宇走去,接着又一次毫无以往大师风范只像个长辈般教训道:
“孩子,你得让他自己去选择走哪条路,而不是跟着你又走一遍......懂吗?
我老了......这条路也差不多被踩烂了!你就忍心看着他在这牢里当个......看守?”
随后许是遗憾得太多,说出一句随风而散的轻语:
“像我一样只能老死在这的看守~。”
冉慎有些惭愧,抱着陈桂望着冉奇的方向,眼里终是放不下担忧。
自家孩子再大、再厉害......在爹娘眼里却是个怎么都需要护着的小屁孩儿。
一旁的严四垂也坐了下来,两腿悬在崖外,拿出随身的酒囊喝起了酒:
“大哥,大师教训得对!实话说之前我之所以送从心一把刀就是希冀着他万不能走上咱们的路子......这辈子就这么被所谓的天命拴在了这里,你甘心吗?”说完就又喝了口酒,像是等着冉慎的回话,察觉到冉慎也慢慢走过来缓缓坐下,递过酒囊,“反正我不甘心!”
冉慎看着自己这个从小认的义弟都比自己敢去争取,觉得自己这做大哥的实在有些狭隘,看着天边愈加明亮的云色,大口一张灌了口酒肆意道:“也对!大哥也不甘心,现在我是明白自己为什么掉境了,怪不得外人,只怪我自己真的是失去了一些当初的血性。”
“看开就好~。”严四垂从从冉慎手上抢过酒囊,连忙喝着。
“是呀~,说到底从心那臭小子可比咱们那会踏入江湖舒服多了。现在想想,身边跟着老爹和那些长辈,也忒没劲了些。”
“大哥啊,我看你这纯粹武夫的路子一开始就走叉了,若不是遇到了咱家嫂子,你可不得整天被那些喜欢挑剑取名之辈追的满大街跑?不对......满江湖跑~。”有了些醉意的严宇笑着冉慎以往年轻时候做的荒唐事。
冉慎拿过酒就是一口闷:“嘿嘿,你还不是一样!咱俩一个正面挨揍,一个阴沟翻船......也不是玩得不亦乐乎?”
陈桂看着两人大醉酩酊,也不阻止,就是莫名欢喜。
两人就这么互抢着,只觉得这囊里的酒怎么也喝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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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从心坐着马车,看着车轱辘慢慢驶过这小镇的大门,感觉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悠然意境突兀而生。
小七怀里抱着的寒光突然也颤动了起来,刀身上的黑色一层快速蠕动着、上面的金鳌也宛如活了过来。小七吓了一跳,连忙一丢。冉奇接住寒光,感到一声声无形的嘶吼回荡耳边。
马夫听见小七叫声问道:“小老板?”
“没事没事,大叔你接着赶车吧~。”小七连忙回话,同时担忧的在一旁紧张搓手。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嘶吼愈加强烈,冉奇眼前闪过一幅幅碎裂的画面。
灵魂犹如被无数的尖牙利爪胡乱撕扯,无数的锁链捆着自己,冉奇的精神想要摆脱锁链,但是任凭他如何施为,却怎样也挣脱不了......
黑暗中的他披头散发,正要精疲力尽想要闭眼沉睡过去的时候,一根锁链突然断裂开来,化作了灰烬。
......
“长春,你来了~。”
一个穿着蓑衣、戴着草帽的男子坐在溪边也不回头,就是看着手里的鱼竿鱼线对着自己说话。
这里是哪儿?
冉从心此时疑惑的看着这一切,发现周围的景物不再是在马车里,而是一条河流边,往四周看去,杂草丛生,不远处木屋林立。
这是!
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白嫩至极,抬手一看,两手带个银环,这分明就是一个不过三岁大小孩的手掌!
难道?!
快速跑向河边,想看个明白。
“臭小子慢点!”斗笠人分出一只手抓着冉奇的背后衣服,吊着的冉奇终是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唇红齿白,一直冲天揪似的头发和胖嘟嘟的红润小脸......
难道我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