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停在石小艺脸上，他笑意更深，微不可查地蹭了蹭我的手，轻声问：“出神呐？”

我连忙将手收回来，他眯起来的眼睛，被密密的睫毛覆住一半，看不清神色，我心里正发毛，石小艺已转过头去打量屋子。----更新快，无防盗上----*--

“墙上的画，都是张先生画的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画的？”

“因为我知道张先生会画画嘛。阿铭他昨天南下去了广州，给他的小侄女过生日，请张先生画了一幅画做礼物呢。我还看了一眼，画的是两只小鸡，画工蛮好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石小艺，难道他真的毫无察觉吗？还没开口问他，他便又接着问我：“刚才看你们书桌，有临摹的字帖，也是张先生写的吗？”

“那是我写的。”

“我就说嘛，应该是你写的。”

“你怎能看出来？”

“我就是会看呀，我以前也学过几笔字，也会写一点的。”

“真的？反正没事做，不如你写来看看。”

我起身去为他研磨，他一边选毛笔一边说：“怎么好让你磨墨呀，倒成了我的书僮。”

“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铭甜甜一笑，落笔干脆流畅，几行行楷清丽俊逸。我发自真心地夸赞一番，他耳朵尖就变得红红的，恰在此时有夕阳入室，照得那只小巧的耳朵莹莹如玉，让我忽然生出无限怜惜。

“小艺。”

“嗯？”

“我带你去看海吧，你不是说很少有时间去吗？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吧？”

石小艺放下笔，低头笑说：“好的呀。--**--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

夏末秋初的海边有些萧瑟，傍晚就只有我和石小艺两个人沿着海岸走，因为空旷，海浪声异常响。海风将石小艺的头发吹乱，他一抹妩媚雪白的脖颈，深深吸引住我的目光。天一点点暗下去，我坐到防波堤上，又伸手把石小艺拉了上来。

“谢谢你来带我看海呀。”

“别客气。”

“袁远，你从刚才开始就好安静，这时候夕阳西下，是在思念张先生吧？”

我笑了一下，并不回答，也不再追究石小艺是否装傻，从兜里拿出一支细细的烟，冲他扬了扬，问：“可以吗？”

“不要紧的，”石小艺非但不介意，竟然还拿出一支漂亮的打火机，“我是不吸烟的，阿铭偶尔会吸，他又总不记得带火，所以我才有这个。”

我把身子凑过去，石小艺熟练地为我点着。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吸烟呢。”

“可真是抱歉了。”

“这没什么呀，瞧你。”

石小艺笑得可爱，我歪着头看了他一会，脱下外套忽地罩在我俩头上。

“呀！”石小艺的声音虽然有些惊惶，却更低更软了，“这是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