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一大早就跟着薛崇义去了校练场打靶,前些日子刚学会握枪,他就急不可耐想学一些新功夫,欲速则不达,结果不是太如意。
俩人并肩往回走,金子问道:“小舅舅,咱们还能在岭上待多久?我听小虎说,直奉的仗一打完,岳将军就要回来了,他不是一直希望关山带兵回去吗?”
薛崇义掸了掸军装下摆:“ 那是当然,关山就是胡闹,在这里能成什么气候,以前姐夫没工夫管他,等他从北边撤下来就不好说了,再说中央军不缺咱们这些人,保不齐会带着人把咱这山头轰平。”
金子若有所思:“这么说,要不了多久就得回中央?”
薛崇义点点头:“要是战事顺利,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金子打算在天津找到姑姑,到现在都没有行动,这么听来就有些仓促了。
回到院子里,金子洗了把脸,岳关山从东厢房走出来,因为俩人均有话要说,所以很默契的牵手走进西厢房。
俩人几乎同时开口呼唤对方,停顿片刻,岳关山说:“你先说。”
金子露出恳求的神情:“关山,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听小舅舅说不超过一个月就要离开天津,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我姑姑。”
岳关山还当是什么大事,他得知金子想找他姑姑的时候,就已经吩咐汪小虎去找人了,想先隐瞒着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先问起来了,他不大好意思地说:“那夜里你说罢我就派人去找了,不过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你还能想起点其他的不?”
“关山……”那时候他俩还没好上,金子内心动容感激。但当时的年龄实在太小,只有恍惚印象,他摇摇头失落道:“我实在记不清楚……”
岳关山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天津卫里姓金的人家不多,而且你爹以前是做大生意的,肯定有名,吃了饭我就让小虎去找附近县城的县令,让他们颁布悬赏令,散播消息,只要她还活着,一定找得到。”
金子难免要说丧气话:“要是她不在了……”
岳关山上前拥住他:“找不到就算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何必一探究竟,万事有我在。”
岳关山握着金子的双肩,微微低头看着他:“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就要离开天津?”
金子道:“小舅舅说,岳将军要回来了,如果战事顺利,不超过一个月就来领你回家。”
岳关山抬手挠挠后脑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不怕岳伐王,可他要想捉自己回家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他妈的,这也忒快了!”
“先不说这个,”岳关山走到金子面前,笑容尴尬:“那什么,小花,你起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当你大哥是你来着,就嘴贱亲他一口,现在你也不用告诉他了,他用脚趾头都应该能想到,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
金子上完茅房就跟薛崇义去了校练场,压根忘了这事,他无法想象又觉好笑:“你真是色胆包天,连我大哥的便宜都敢占!”
岳关山急道:“我他妈的半夜里没睡好,早上那会儿就睡糊涂了嘛!”
金子玩笑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大哥说,那我只好说是你逼我的。”
就在一瞬间,岳关山如狼似虎纵身一扑,把金子压倒在床帐里,一边在他周身乱挠一边急切到语无伦次:“你再说一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是我逼你的?放你娘的屁!”
金子满床打滚来躲避他的进攻,笑得合不拢嘴,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心抵在他胸膛。
岳关山体魄健硕,但并非虎背熊腰,隔着薄军装能摸到微微起伏的块垒线条,金子感受到他的心跳,快的异常,快要跳出胸腔,这异常的脉动从指尖渗入骨血,又从七经八脉传递到他的五脏六腑,最后连带着他整副身躯都微微颤栗起来。
岳关山跪 伏在金子上方,盯着他微微张开的薄嘴唇,压低腰身探头过去吻住了他,舌尖在他唇齿间轻叩乱游,金子伸手搂住了他的背颈,缠绵而急切地追逐着吻吮他的唇舌,双方均贪婪、眷恋潮湿柔软的触感,恶狠狠地,在急促的呼吸中头晕眼花也不肯放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