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岳关山就准备把陆景霆送下山,陆景霆还想多住几日,岳关山亲自给他收拾行李并把他送到山脚下,他对陆景霆说:“姐夫,我现在活蹦乱跳,你赶紧回去吧,别让我姐担心。”
陆景霆接过行李箱,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山,胡闹要有个限度,早点回来。”
岳关山敷衍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陆景霆看向薛崇义笑道:“小舅,劳烦你照顾好关山,那我走了。”
薛崇义点点头,陆景霆走后,俩人并肩回山上去,岳关山有些埋怨道:“小舅舅,也不知道我姐看上他什么了?我看他就是个大尾巴狼,一口一个劝我回去,心里巴不得老子一直在外面折腾,好让爹把兵权交给他。他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煽风点火,挑拨我和爹的关系,没准就是他煽动我爹给政府卖命,我心里腻烦死他了。”
薛崇义笑道:“关山,景霆人心思是深了些,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在参谋处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乱子。”
岳关山用胳膊肘撞他一下:“就知道你们都替他说话。”
岳关山回到寨子里,立马把汪小虎找来,他吩咐道:“小虎,你派一队侦察兵下山去,给我找个人。”
汪小虎喂完了马,手里拿着一个刚出锅的大肉包子,他把包子递给了岳关山:“团长,找什么人?”
岳关山接过包子大咬一口,边咀嚼边思索着说道:“女人,姓金,名字不详,大概有五十来岁,长相......和小花有点像,漂亮。”
汪小虎挠了挠后脑勺,面露难色:“团长,天津卫这么大,这不是海里捞针吗?再说人也未必就在天津卫。”
岳关山大口嚼着包子,肉馅在嘴里掀腾着,一开口从他嘴里喷溅出来:“你就按我说的去找,找到了重重有赏,到时候你就问她认不认识金銮殿就行,不在天津卫再另说。”
汪小虎抬胳膊一抹脸,冲他微微躬身,转身离去之时,岳关山又叫住了他,汪小虎问道:“团长,还有什么吩咐?”
岳关山笑道:“咱这寨子里没有奶牛,你就先......弄点羊奶来。”
金子起床洗漱之后,早餐是两个大包子和一搪瓷缸鲜奶,包子硕大洁白让人很有食欲,他专心致志地吃起来。岳关山在他面前的石凳上坐下,面带笑容问道:“上海是不是到处都有歌舞厅?在山上呆着怪闷的,要不我带你去小白楼?”
金子细嚼慢咽,腾出嘴巴说道:“大哥不让去,他说里面的女人都袒胸露乳,裙子开衩到屁股大腿,不能看。”
“整天大哥长大哥短,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岳关山心中有些不痛快,把搪瓷缸递给他:“喝了腿不抽筋。”
金子不客气地喝了一口,嘴唇上细小的绒毛沾了一层乳白,他皱皱眉头,岳关山问道:“是不是很腥啊?畜牲的味儿大,捏着鼻子一口闷就完事了。”
金子又小口啜 吸:“不腥。”
金子舔了舔嘴唇,眼里露出期待:“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啊?那能不能再让我写封信?”
岳关山奸笑道:“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好,我什么时候放你回家,而且分文不取。你要是不答应,老子就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就算你一辈子不答应,也只能和我过完这辈子,这样我也不吃亏。”
“你——”金子哑口无言:“你——无赖!”
岳关山拍拍屁股走人:“你自己看着办!”
金子气鼓鼓回到房间里,无处可发泄,只能躺在床上五内翻腾,他想就算死也不让岳关山得逞,眼下气昏了头,开始仔细谋划如何寻死觅活,他无脑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转,最后在马厩里找了一根麻绳,房梁太高他够不着,就在床头柱上系了一个活扣。金子躺在床上握着绳子,怔愣地看着圈套,只要把头伸进去,再往床下一滚,他就能解脱。
金子鬼使神差地探头过去,绳子上的腥臊气味有点呛鼻,他福至心灵一般灵魂归位,自己是在自杀,荒唐!这怎么行,他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大风大浪都扛过来了,怎么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此殒命。
此时岳关山推门而入,金子嗓子眼里冒出短促的一声“呃”,手忙脚乱把脖子伸进圈套以此威胁,岳关山果真大惊失色,大吼道:“操 你妈!要死啊!”
金子将计就计:“你放我走,不然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