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一贯的性情和顺,唯独听不了别人诋毁龙天下,他当即厉声呵斥:“你爹胡说!我干爹才不是流氓!你成绩那么差,你爹才是流氓!”
“我?”穆柯不可思议指着自己,没想到金子不但拿学习成绩压他一头,还要说他爸爸,他又指着金子的鼻子痛骂:“全班同学都知道你干爹是流氓!他又不是你亲爹,你还敢骂我爹!你这个孤儿、你没爹没娘!”
穆柯句句戳人的痛处,金子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的处境,自尊心尤为强烈,现在有人这么说他,他当然气急败坏,抬手猛推了他一把:“你流氓!”
穆柯猝不及防,整个后背都撞到了车窗上,痛的他咬牙蹙眉,又立马借着后力反扑过来,把金子按躺在车座上,怒目圆睁看着他质问:“你敢推我?”
金子没有他个头高,也没有他力气大,挣扎着坐不起来,只能踢着腿乱叫喊:“你坐我家的汽车还要欺负我,你恩将仇报,不是好人!”
穆柯也冲他吵:“这是流氓家的汽车,才不是你家的汽车!”
金子更加气恼,抬手抓住了他的头发,金子打不过别人就会使这出绝招,他一边哑着嗓子哽咽,一边使出吃奶的劲揪扯穆柯的头发。
金子叫的比乌鸦还难听,穆柯恨自己只长了两只手,全用来和金子角力而不能堵住他的嘴,情急之下,他一低头,结结实实亲在金子嘴上。
穆柯对金子可没有男女之意,只是觉得金子的嘴唇柔软,亲上去还有点意思,双方嘴唇之间刚分离出一条缝隙,穆柯又亲了上去,无怪乎,他正是善于模仿、善于探索新鲜的年纪,更何况即便很少目染,从四面八方也耳濡不少。
金子呆愣着不动,本来两人还在打架,突然亲热起来叫他不知所措,瞬间反应过来金子立马张口咬人,穆柯这才想起两人是在打架,压在他身上嘴对嘴和他咬,双方咬的嘴唇快要滴血,咬着咬着竟是轰轰烈烈、胡搅蛮缠乱亲了一场。
车窗外传来伴随着踩踏雨水的脚步声,穆柯一激灵坐了起来,用袖子擦了一把嘴,痛恨之余又夹杂着些惶恐和欢欣:“你可不要和别人说!”
金子脸颊通红,气喘吁吁坐起来,因为林同学说亲嘴是羞人的事情,不消穆柯叮嘱,他也不会往外说。
穆柯往外一看,自家的汽车夫撑着伞提着袍子走了过来,他又神情严肃嘱咐道:“我俩亲嘴儿的事情,不要和旁人说!”
金子坐正身体“嗯”了一声。
穆柯打开车门,又扭头说道:“不要和别人说!”
金子点了点头:“我不说。”
穆柯头顶着书包跳下汽车,刚要关上车门,又把鸡窝脑袋伸了进来:“千万不要说!”
金子用力点头:“我不说!”
穆小公子慌慌张张钻到汽车夫伞底下,还不忘回头看看金子,生怕他把两人的苟且之事说出去,这样他要娶不着媳妇了。
金子的心肝怦怦乱跳,他想还是不要和大哥说穆柯诋毁干爹的事,万一穆柯把羞人的事情说出来两人就会颜面无存,还会成为全班同学的笑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