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锦适时的把药碗递了过来,看到那诡异的颜色,我的脸色似乎更不好了。
“真的要喝?”
“真的要喝!快一点!”苏青洛已经接过了药碗递到我唇边。鼻子下面萦绕的是那难闻到了极点的味道。
我在他不容置疑的目光中,眼一闭,心一横,抓过药碗一口灌进了嘴巴里。
呃,好想吐。这大约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难喝的药了。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又苦,又涩,又酸,又甜,简直是所有味道在一瞬间融入了舌头里,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让我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趴在床边。
“唔……呃……”
苏青洛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背,温柔的,轻轻地,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似乎改变了。我的心里也变的暖暖的。
“我累了,想睡觉了!”
“那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苏青洛扶我躺了下来,细心地给我掖好被角,摸了摸我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掏出一块手绢来细细的擦着我脸上的汗水。
“王爷……”
“嗯?怎么了?”
“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眼睛渐渐地睁不开了,意识也有些昏昏沉沉。
君锦站在一边刚要开口,就被苏青洛一个眼刀子射了过去,人立刻就蔫的跟花椰菜一样,继续站在一边当小透明。
“没什么,只是小事。睡吧!”
“嗯!”我记得我点了点头,然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
“她体内的蛊被催动了,而我的药只能压抑的了一个月!”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君锦摇了摇头,“青洛,你对她……”君锦犹疑着是不是该问出口。
苏青洛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细心的给魅妖擦着额头上不时渗出的汗滴,即使在睡梦中,她也在不停地流着冷汗。
君锦是神医,对蛊却没有什么办法,也了解的不多。一般的小蛊或许他还可以尝试解解,但是魅妖体内的却不是一般的东西,他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目光下意识的的转到了桌子上的四张机。他费尽了心思得到的古琴,结果讽刺的很,居然弹不了。
弹不了!君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青洛!”
“嘘,小声一点!”苏青洛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青洛,你不觉得奇怪吗?”君锦凑到他面前小声的说。
“有什么奇怪的?”苏青洛不解,干脆站了起来,引着他来到了桌子边上,两人就在那把许多人争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古琴面前坐了下来,一人倒了一杯茶小声的说话。
“我一直很奇怪。”
“奇怪什么?”
“这把四张机德福居那老东西得到以后爱的跟个宝贝一样,我硬磨了那么多次都不肯转让给我,这次他怎么会如此大方,居然拿出来当什么奖品。”
“那你的意思是?”
“而且你先前也看到了,这琴根本没法弹。或者我们可以猜测,正因为这琴没法弹,所以那老东西才会拿出来当奖品,可是刚才小妖似乎弹响了!”
先前他没注意,刚才魅妖只是轻轻一拨,真的有声音发出来。要知道,他无论试了多少办法,就连内力都动用了,也没有把这琴给拨响了。
“而且这次蛊毒发作的也太突然了,那个横波弹的是高山流水,而小妖弹的也是高山流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前几日淼音楼的花魁水波突然暴毙身亡。官府验尸,竟然找不到一点伤口。而那水波姑娘也不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当时被人指认为凶手的男子也神秘的失踪了,一点线索也没留下。现在坊间流言,说水波是被鬼怪杀死的。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吗?”苏青洛也想到了什么。而那个横波就是淼音楼的人。
“或许真的有什么联系吧!”君锦皱眉。
床(上)的魅妖翻了个声,口里嘤咛着无意识的音节,似乎真的累狠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