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邵宇将陶罐放在厅内圆桌上,取来勺子和两只碗,盛了一碗汤放在严子川面前:“一起喝。”
“哎。”严子川欢喜地去端碗,却被烫得惨叫一声,赶忙将碗放回圆桌上。
“怎么回事?”濮阳邵宇不解地问。
这汤是还有些烫不假,但是放在凉的碗里,怎么地也不至于被烫成这样吧?看见严子川双手合起,不停地往里吹气,濮阳邵宇拖过严子川的手来看,只见严子川手心被烫起几个大大的水泡,红得发亮。
濮阳邵宇捏着严子川的手,许久才低声道:“你是不是傻?”
严子川嘿嘿傻笑着缩回手:“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汤被他们抢走,邵宇就没得喝了。”
他扒拉着勺子喝了两口汤,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改口:“不,不,有事儿。我受伤了,你也要给我熬药。”
“你——”濮阳邵宇第一次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刚才那点感动低沉的情绪都被这二货扫走了。
第二日中午,严子川正好梦,却被人唤醒。原来是青城派守弟子前来告知他,山门处有人找,看起来很急。
严子川很纳闷,他来到这青城派,谁会千里迢迢地来这里找他?赶到山门处,才发现原来是走马的商人。那人问清严子川的身份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严子川:“这是天香楼的胭脂姑娘托我转交给严公子的。”
严子川赶忙道谢,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谢过走马商人,那人连连摆手:“胭脂姑娘已经给过钱了。”
严子川将钱塞进那人怀中:“千里送信,实属不易,这时在下一点心意,万望收下。”
见严子川不似客气,那商人也便高兴收下。
不是重要的事,胭脂不会千里迢迢托人来信。严子川赶忙拆开,匆匆扫了一眼,不禁悲从中来。
胭脂在信中告诉他,他的爷爷在追查石妖的过程中,被石妖所杀。尸体如今在京城衙门,希望他接信后能即刻赶回去,或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严子川悲痛欲绝,也自责不已。倘若他当初不执意离开京城,而是和爷爷一起并肩战斗,爷爷说不定就不会出事。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现在只想快些赶回京城,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前来山门巡查的赵阙见状,打趣道:“哎,严掌门今天怎么掉金豆子了?”
严子川此时哪有心情跟赵阙斗嘴,他擦干眼泪,飞快往回跑。他想好了,回去就收拾东西,然后跟濮阳邵宇道别。他要赶回京城去,担起他湘南派掌门的职责,为爷爷和那些被石妖所杀的女子报仇,匡扶正义。
严子川回到卧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去与濮阳邵宇道别,却发现濮阳邵宇根本没有在房里。他看看天色还早,并没到下午课的时候。难道邵宇提前走了?严子川想。这事不能等,他的赶紧找到濮阳邵宇道别。虽说可以留书,可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严子川还是想当面道别。
想着青城派的弟子现在也还没开始上课,他便匆匆赶往青城派弟子下午的练功地。
他心里着急,就没走大路,挑了一条这段时间在青城派中闲来无事发现的一条小径。在转过一个狭小的弯道时,严子川看到对面假山后飘过两道人影。他觉得好奇,这地方青城派弟子一般不来,会是谁呢?
他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苏虔和濮阳邵宇。
严子川的心里当即不是滋味。昨夜他还高兴濮阳邵宇没有请苏虔进屋呢,今天邵宇却又跟苏虔出现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加之这会他刚收到爷爷去世的消息,以后他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啦。对濮阳邵宇的依恋就更重了。
并未多想,严子川决定跟上去,看看两人到底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