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虔从身上解下一个锦袋递给濮阳邵宇:“喏,就是这个。”
濮阳邵宇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双手才没有颤抖。
他小心地打开锦袋,从中倒出一个破碎的玉环。那半只玉环通体碧绿,在月光下发出和润的光芒。握在手中,触感冰凉。
濮阳邵宇努力地平静自己的呼吸:“就是这个么?一只破碎的玩意,能有那么神奇的作用?”
苏虔难得笑了:“别小看这么个破碎的玩意,这可是上古神物。前些日子师尊与门中长老闭关修炼,将这玉环带了进去。前几日,闭关的几位长老出关,师尊将这玉环还给了我,顿时便感觉身体通畅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濮阳邵宇道,“掌门真人不是一直在派中吗?”
“没有的,严子川来的前一天刚出的关。师尊与几位长老一起闭关,师尊先完成修炼,先行出关,就没带出来。”苏虔道。
“原来是这样。”濮阳邵宇道,“想不到大师兄还有这样的宝物,原是我多虑了。”
“怎么会,”苏虔柔声道,声音不复平时的冷漠,“若不是你,等不到师尊出关,或许我这小命就没了,更不用说好得这么快。”
濮阳邵宇也笑了:“邵宇能为师兄做一点事,是邵宇的荣幸。师兄有这样的上古神物护身,也就不怕小人暗算了。”
说罢将玉环小心地装进锦袋,还给了苏虔。
苏虔接过锦袋,神情却惆怅起来:“师尊说此物乃我家族看守的一件上古邪器的钥匙,传说女娲娘娘为免去人间贪念,将邪器钥匙一分为二,交由不同家族看守,防止邪器被包藏祸心之人开启,危害人间。”
“我的家族负责看守一半玉环,然而一百多年前,家族被歹人夜袭,一夜之间族人死伤殆尽,只有我年幼的祖父逃脱,被青城派掌门所救。从那以后,这一半玉环便由青城派守护。幼时我因染病不治,家父向青城派长老求救,师尊收下了我,将玉环还回我随身携带,不多日病好。师尊说,大概我与这玉环有缘。后来这玉环便成为我的随身之物。”
“想不到这玉环还有这等惊心动魄的故事。”濮阳邵宇道,“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顺顺当当的。玉环当时锦上添花。”
苏虔笑了笑,将装有玉环的锦囊挂会自己的腰间。
“全靠师尊关爱。”
半晌又道:“我们继续练剑。”
濮阳邵宇揉了揉胳膊:“连着两天劈柴、担水、打扫,体力有些不继。”
苏虔转头望了濮阳邵宇一眼:“这赵阙实在太不像话了,下次他再为难你,你跟我说。”
濮阳邵宇谦和地一笑:“也算不得他为难,严子川吃了他的鸡肉,我确实要付连带责任。”
苏虔望着濮阳邵宇,默然道:“你呀,就是太善良。”
濮阳邵宇回到住处时,严子川还在房内坐立不安地踱来踱去。看见濮阳邵宇回来,欣喜地迎了上去。“你回来啦。”
“你怎么还没睡?”濮阳邵宇想不到严子川还没有休息。
“我等你啊。”严子川说得很自然,随即打了个呵欠,“现在睡了,好困。邵宇,你也早点睡。”
“好。”濮阳邵宇看着呵欠连天地往房间走的严子川,哑然失笑。
前面做了两天的杂役,第三天上手了,日子感觉也过得快了一些。做完手上最后一件事,严子川高兴地说:“邵宇,明天你终于可以去练功了。”
濮阳邵宇只是敷衍地浅浅一笑,内心盘算着寻个什么借口去通知段炎。
严子川望着濮阳邵宇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地问:“邵宇,你怎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濮阳邵宇随口回他。
“那你有心事?”严子川还是一脸关切。
濮阳邵宇一惊,难道自己的情绪竟然如此外漏?他赶忙调整好表情:“可能是这两天做杂役太劳累了。”
严子川不疑有它,只是关心地嘱咐:“那今天回去早点歇着吧。”
“好。”濮阳邵宇将心事暂时放在心底,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回去练功的第一天没有晚课,下午课后,濮阳邵宇就去到苏虔的小院找苏虔学剑。练剑完毕,两人品茗休息时,濮阳邵宇对苏虔道:“我想下山去一趟,大师兄可知除了山门那条天梯之路外,可还有另外的路下山?”
苏虔端壶的手顿了顿:“青城派对下山也是有明文规定的,每次外出的弟子也是有限数的。私自下山就是不守门规,一旦被发现,会被严厉处罚的,严重的会直接逐出师门。”
“所以我才向大师兄打听另外之路。”濮阳邵宇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青城派周围都设有结界,妖物是进不来的,人员进出也是会被发现的。”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濮阳邵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