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有一位名冠九州的韦姓玉雕师,也曾在皇帝行宫中见过那人的玉雕,他爱玉入骨,自然也爱他入骨。”
韦却殊忽然不可遏的笑了起来,虽然不知是眼前这人是顺势胡诌想安个顺水人情与他,又或是真有这份头强南墙,以身鉴志的谏臣风骨。如今再说起那些前尘就事,他只是觉得可笑,所谓仇恨也已经慢慢消泯殆尽,只剩一些他无谓回想或忘却的琐事留在脑中。
“那这声谢我还是得说,咱们命格都硬,前尘还不能说罢就罢。”
“你就不怕我是信口胡诌来骗你的?”
“不管你骗与不骗,我只要你的骨头,祝你求道也只为此。”
正说到此处,却见那黄沙丘上果真单独爬出一个银甲骷髅兵,这回应该是主将撤离没错了。
韦却殊抬起手有握起一团气旋,又灌了加持灵气在剑锋上,随后又掷向牧淳风道:“上头那个你去拿下。下面的我挡着。”
牧淳风接过锈剑,不做犹豫竖剑劈开布满裂缝的气盾,借着先前尚未耗尽补气能量猛然窜至那独自撤走的主将的退路前,往他肩颈疾挑剑锋
眨眼便卸下他左臂的兽头银甲,那肩骨上果真还连着一块泗山石。
牧淳风不着他想,以他此刻修为是绝不可能打持久战的,唯一能杜绝这些骷髅兵的重生,或许只有靠这把锈剑重新开刃才能杀住此间的复原重生之力。
那骷髅主将正面受击,立马转守为攻,倒扫长枪往牧淳风下盘扬起一阵黄沙灰雾,
牧淳风忙插剑做倚,又跳出了一丈之远,虽未直接接下对方迎面一击,但枪锋还是将他的膝上的革带挑破了。
牧淳风退了几步,往坑下斜了一眼,间底下被严合围住的韦却殊连背上的炫光剑都没拔出来,只推掌往四周射出一阵阵气剑将周遭催至崩毁,再等其重塑,如此循环往复。
霎时,牧淳风横剑挡住那黄沙中冲出的疾迅挑刺,一路退身格挡了数十招,一番无尽头的猛攻下来,他渐渐有些吃不住了,雨落般的汗滴濡湿了手上生钝剑柄。
即使附灵神兵在手有如何,没有与之抗衡的灵体内修,丝毫不能耐他如何。
牧淳风心一横,当即一个侧滚窜至骷髅主将的身后,猛朝坑下喊道:“送一招厉害的,一个也不能留。”
韦却殊即刻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腾身半空,双手双受反剪,霎时自天盖地筑起一顶覆地灭罗剑阵,猛而一阵剑雨,地上兵团瞬间成了一地残骸。
牧淳风见状,顺势起身抓着这灵力骤泄的调控间隙,一剑劈向骷髅主将的右肩脊。
一刹电光雷鸣,未见那长枪反刺锋芒,只有一道锐利银光刺入云霞之中。
牧淳风一时气尽倒地,余光中竖在沙丘中的锈剑终于见了锋芒。散落一地的残骸再也没有站起身来。
韦却殊落在牧淳风身旁,拔起那柄开刃长剑看了片刻,随之又丢开一旁,蹲身将地上人扶坐起来,往他背后送了几股混沌灵能,见牧淳风一时受气逼体,狂汗大作,韦却殊才又停手喂了他一刻芘芣丹。
“入气小三脉已通,此间阴气你受住了。”韦却殊轻声道。
牧淳风点了点头,闭目道:“多亏了你的协助。”
韦却殊无言,两人对坐调息至那红霞褪尽之时。
时辰一至,天上那圈金霞已然聚至一点。
第一个房间,他们算是有惊无险的额过了。
牧淳风从行囊中拿出一枚金叶正面朝上放入韦却殊掌中,随之道:“这把你选。”
韦却殊将其摊平,拧起一道气旋,转眼间便将金叶送至云中金眼处,继而一阵狂风,两人被送至第二个房间。
两人这次倒又是从镜子中出来的了,四平八稳落地一看,竟是落在在一间尚分主客的上方里。他们正式从里室的的妆台铜镜上给送出来的。
房中点了熏香,一座花鸟屏风将卧室与外厅隔着,四下红椅白墙,户牗通敞,看来应该是垚楼中的一间实室。
不过是在房中一个照面的时刻,牧淳风却觉房中熏香愈发浓郁,进而又散出一股烹肴肉香,牧淳风一时只觉腹中空虚,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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