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虞嘉亦做了什么,就没必要再往下追问,倒是他这份心意,尽管还是莫名其妙,我却决定先顺其自然。
这时广播通知登机,面前长龙开始蠕动,虞嘉亦也起身,顺手把我的行李箱牵过去。
我这样一个小跟班,再怎么仗着跟他那点摆不上台面的关系,却是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扮弱柳扶风,让老板给我提行李。
所以虞嘉亦才刚把箱子拉过去,我就本能地窜起来往回夺,一边说着自己来。
可我也就只有嘴巴能逞能,却扛不住低血糖,这一窜就觉得眼前一片黑云,没捞到拉杆,倒是被人托住了胳膊,虞嘉亦用身体撑了我一下,耳朵嗡鸣中听到他喊我,声音似乎很着急。
我只是低血糖,没真晕,靠着虞嘉亦的扶持站一会儿就缓过来了,赶紧从他身边退开。
虞嘉亦却还抓着我的胳膊,神色凝重地问:“怎么回事?头晕吗?”
他知道我什么毛病,但我不想他想太多,便对笑着摆手:“没事,有点低血糖。”
“经常这样?”
“不是,偶尔坐久了突然起身才会。”
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讨论,总有种恃病而骄的意思,我便尴尬笑笑,安抚说:“这玩意儿来得快去得也快,总监放心,不会影响工作。”
虞嘉亦看着我,目光审慎,不知道是不相信我说的,还是另有想法,又被后面排队的人催着,他最终只是看了我一眼,拖着箱子往前走了。
我就一件行李,被虞嘉亦代劳后手里就只剩他给的食品袋,我边走边掀开袋口看了一眼,纸杯的透明盖子氤了一层热气,看不出是什么,但拿着沉,大概是粥之类的。
想想觉得有些意思,早上虞嘉亦打电话问我,我明明说我吃过了,他买这些东西,果然还是对我的话不信。
他不信我,我也不信他。往深了说,我们两个压根也不到谈信不信的份上。
这样两个人却要往一块儿凑,要说图什么,抛开床上那些,大概就是眼下这种雾里看花时的朦胧感。
虞嘉亦座位跟我的不在一起,但他绅士十足,愣是帮我把行李送到机舱后排的座位,安置好后交代我早餐趁热吃就走了。
不用跟老板坐一起,这让我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恶意地想,他虽然费心跟我坐同一班机,却到底舍不得头等舱的舒适。
粥是白粥,米粒熟烂,另用盒子配了包子和小菜,很中式的早餐,没什么气味,就算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也不至于惹人嫌弃。
我喝了几口粥,温热从食道一路安抚到胃里,舒服是舒服,却也不敢多吃。
坐我旁边的大姐好像对我已经观察很久,见我把东西收起来时终于开口,却是向我打探虞嘉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