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在我身边嘀咕:“上周末xx过来,粉丝从一楼排到五楼,但我觉得他没伊恩一半好看,脸上擦那么厚的粉,看着跟网上差距好大。”
我对这些年轻人的东西不太懂,她说的xx我也不认识,但想象虞嘉亦如果做明星,估计粉丝不会少。
自助餐厅在八楼,我们乘电梯上去,出门就碰到几波先到的同事,看到虞嘉亦都迎上来跟他客套,祝他生日快乐的,说不好意思让他破费的,最后干脆把人团团围住往里走。
这个时间餐厅里人正多,不过自助餐的好就在于大家随意坐,梁铭跟我都不喜欢搞讨好那一套,就刻意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梁铭去拿东西,我留下守位子,顺便走个神。
这家自助餐厅我没来过,但几年前跟张元一起的时候,我们也是洋派过的。
那时候我还比较能吃,也什么都敢尝试,一顿自助餐绝对吃回本那种,张元因此笑我,说人家情侣出来吃的就是个气氛,只有我眼里都是肉鱼大虾。
因为分手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现在想起这些琐碎倒也没有太多伤感,反而庆幸能吃的时候我没有故作矜持,不然今天对着琳琅美食却吃不下嘴,那才是此生最大悲哀。
梁铭端着两大盘东西回来,坐下后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我看到有面,不过是炒的,你能不能行?”
我撑着头笑:“行不行的问题不能这么问啊,被人听到多不好。”
“知道你行,很行,非常行!这样可以了吧。”梁铭翻白眼,又催道,“刚才喊饿的也是你,怎么还坐着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不饿了。”
主要是看着梁铭碟子里油乎乎的羊排烤鸭,我有些反胃,没好意思败他胃口而已。
但我还是起身去食物区晃晃,本来下午听说要吃自助餐,我是打过退堂鼓的,来了吃不了也是浪费钱,可后来一想,虞嘉亦上次让我白花五百块,我今天只让他花一半的一半,并不算过分。
逛完一圈,我只舀了半碗白粥,看到有水煮南瓜也拿了一块,正打算这么回去,却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如果我的耳朵没听错的话,这人正是楼梯间里对我的病表示好奇的那位。
她声音原本不够特别,但因为今天来的同事里有点年纪的女同事没几个,而这位大概赶上感冒,沙哑的嗓音因此显得很突出。
我当然认识她,财务部的一个副经理,姓黄,以前因为报销贴错票据的事,我跟她呛过几句。
黄经理正在取餐,并没有看到我,而我正好闲得慌,便端着盘子走过去,在她身后跟着。
“黄经理吃这么素啊?”我说着话,手里却把碟子往前推,跟她的并排放一起,笑着问,“能给我一勺吗,谢谢。”
我不喜欢西兰花,但我喜欢看黄经理惊讶过后明显有些恐慌的样子,她既然相信同性/恋会引起胃癌这种传言,大概也不会怀疑同性/恋一定有艾滋,而且艾滋还会隔空传染。
黄经理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连同事间的表面客气都不顾了,丢下她那盘已经装了不少东西的碟子落荒而逃。
真是浪费食物啊。
我把她的碟子推到一边,兀自笑着,尽管不喜欢西兰花,却还是出于对它的尊重取了两朵。
虞嘉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好像特别热衷于用这种方式彰显他的神秘,此时他饶有兴致地问我:“她是不是欠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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