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钱。比如张元。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我跟师傅道了谢，又跟虞嘉亦打招呼，他一直闭眼靠着，这时睁眼对我点了点头。

“明天见。”我说。

虞嘉亦坐起身，却又把头抵在前座上，侧过脸对我沙哑道：“去吧。”

我下了车，怀着揭秘未知的心情上楼，确定门口没有异常情况，开门进去也没人从沙发上跳起来迎接我，于是松了口气。

随便弄了些吃的，收拾完还不到八点半，因为家里没电视也没电脑，可供打发时间的就只有我姑不屑拿的书，我随便找了一本躺到床上，一边翻着，一边酝酿睡意，却发现很难。

楼上王大爷今天大概又喝兴奋了，不时拖椅子敲手杖，砰砰砰的声音砸得我头痛。

忍了一会儿还是上楼交涉，王大爷挡着门问我干什么大半夜吵他睡觉，理直气壮得我都有些心虚。

“您锻炼身体能不能是早上啊，不然下楼也行，那么多老太太在，有她们陪着，不比您自己一个人在家练有意思？”

“什么老太太！“王大爷脸红脖子粗，喝道，”当我是你家那只老孔雀，毛都秃没了还支个尾巴。”

大爷到底是大爷，说话百无禁忌。

我甘拜下风，进门正赶上茶几上的手机在闪，居然是虞嘉亦打过来的。

我有些惊奇，想他该不是凭财力夺回“老地方”，所以召我过去觐见，便好笑地接起：“老板，这么晚找我紧急加班吗？工资三倍，我会考虑。”

虞嘉亦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却是问我：“冯途，能出来一下吗？我撞车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低沉，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会撞车？严不严重？你们在哪，我马上过来。 ”

虞嘉亦在那头舒了口气，说：“你家楼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