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花回头一瞥,起身就往厨房走,“那你等会,我去给你烧水。”
顾疏:“……”
他好像真的买回来一个烧水做饭的丫头?
顾疏迈开步跟着也走去了厨房,他是想帮着烧火,然而姜锦花却不让他上手,他干巴巴站在旁边,神色带着委屈。
一大锅热水两人不够用,她又多烧了一锅,等顾疏洗完后,就自己倒水去洗。
姜锦花从澡房里擦干头发走出,往屋里一瞅未看见顾疏的影子,大晚上顾疏只会待在书房了,她就往侧屋走去。
“七哥,你还在抄书呢。”
顾疏点着蜡烛一笔不停地抄写,他头发未干也未扎起,只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因落笔动作,有一缕带水的发丝似要落在了纸上——
姜锦花一步跨过去,接住了那根发丝,又轻轻置于他脑后。
顾疏洗去自己脸上的灰尘后,在烛光中映照出的是他原本的容颜。
他侧颜如临水照花,如精心雕刻所出的玉,但那蹙起的眉,又在这玉上多刻了几道纹路。
每瞧见一回,姜锦花都会因他生得太过貌美而心惊不已,与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疏放下笔,侧眸看了过来。
姜锦花的指尖犹在他发丝间,触及他的目光,如烫手般的收回来,双颊都升起了滚烫。
他说:“我还要再抄写两章,明日便可全部抄完了,到时候好一并带进城去卖。阿锦若是困了,不必等我先睡吧。”
“那七哥,我陪着你吧。”姜锦花有些难为情,她到底不习惯自己住在顾疏家中,且她这会儿也不大困,“虽然我帮不了七哥什么,但七哥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使唤我。”
她的目光流连在顾疏那一头犹湿的黑发上,她真想先为他擦干头发,但那举动到底太过亲密了些,不是她应做的。
顾疏浅浅一笑,她又不是自己的丫鬟,他使唤她作甚?
他侧眸迎着烛火,眼中就是她的脸。
烛光燃着,姜锦花洗后换了一身轻便的短衣,顾疏意外地发觉她从未露在外的肌肤,是那样的白,与她晒黑的脖颈与脸,成了鲜明的两极。
“阿锦,你原先皮肤很白啊。”
姜锦花微一愣,再看自己的手臂,常年藏在衣裳之下,自然少了暴晒,“我也不知,可能晒多了脸上就黑了。”
“无碍,日后不必再晒了,看太阳毒你就机灵点,不要出门。”
顾家不比姜家,没有田地,姜锦花便再不用顶着烈日下地干活。
顾疏正欲收了目光,余光一瞥,蓦地瞟见姜锦花眼角的一颗泪痣,只觉得别致极了。
姜锦花,和姜家之人连长相都无半分相似吗。
顾疏忽而抿唇。
他抬手似要抚上姜锦花的眼角,却被她不自然地避开自己,他怔后收手笑道:“我是才发现,你眼角竟有一颗泪痣。”
“有吗?”
“你自己不知吗?”
“七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很少照镜子看自己的模样,哪儿有痣更不清楚了。”
姜锦花自己摸了摸眼角,她脸上太黑,从未仔细端视过。
要说哪里有痣,她只知道自己胸前有一颗,还是洗澡时发现的。
顾疏再度生笑,近日离得近了,便发觉了这一事,连姜锦花自个儿都不知。
那颗泪痣不大不小,生得位置在她杏眼眼尾处。他信的,若姜锦花白上几分,这泪痣便如朱砂一般夺目惊艳了。
笑后,他忆起一件事来,便问:“那日在书店我见你识得字,是你在姜家偷学的?”
“是……算是偷学的吧,小时候我跑到二哥屋里偷了他的大字跟着自学。”
姜锦花总不能告诉顾疏,这是自己前生所学的吧。
她说:“不过我认识的字并不多,也就那么一些。”
“那你可会写?”
姜锦花摇头,“不会。”
毛笔字的繁体她是真写不好。
顾疏再问:“你对识字感兴趣吗?我日后若是教你,你可愿意?”
“七哥肯教我吗?”姜锦花惊喜一笑,“那好,往后有空七哥定要记得教我。”
顾疏瞧着她一副笑颜,心知她是真的高兴,扬唇又道:“行,那研墨你可会?”
“兴许可以试试看。”
姜锦花上手试了试,却怎么也研磨不到火候。
顾疏握着她的手让她放慢再放轻,他的手很干也很凉,姜锦花有一瞬间脑子放了空,只记得手背上传来干干凉凉的触感了。
顾疏放开她,再度提笔说道:“我写完这两章咱们便去歇息,阿锦,你来帮我研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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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本书已完结!
某奺:咳咳,哈哈哈,大家愚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