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事件, 亲朋好友都一个心思---赶紧将这两个冤家送做一堆吧, 不要再出来祸害他人了!
秋水也不想折腾了, 她认了命。
那个男人阴魂不散,反正只要她还在C市, 知道她身在何处,他就有本事缠上来,搞得她的工作和生活都一地鸡毛。
秋水也深深反省过, 李长天会纠缠不休, 难道不是自己给了他机会?
为什么会给他机会?答案呼之欲出了。
她这样的行为,说好听点,是高贵冷艳,是欲擒故纵。说难听点,是欲迎还拒。更难听点, 就是李长天的那种说法了---你装什么贞洁烈妇?真是羞惭。
既然心里面其实也是想同他在一起的, 那就不要学其他妖艳贱货那样欲迎还拒了。
一周后李长天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院。
他很懂得应势而谋。
趁着秋水正处于内疚、情感软弱状态,前脚出院, 后脚他就急吼吼地连哄带骗,裹挟着秋水直奔民政局把结婚证给扯了。
直到拿到了金色的本本, 这代表秋水再无反复无常的机会, 李长天吊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了地, 激动得想流泪。
不过, 他是大男人嘛, 男儿有泪不轻弹, 所以他就换了种方式表达自己起伏澎湃的亢奋心情。
刚出民政局大门, 李长天便一把抱住秋水,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亲了个够本,俨然将民政局大门口那处平台当成了结婚典礼现场的舞台,惹得进出民政局的男男女女笑着围观。
李长天现在是伤残人士,秋水就充任了司机一职。
坐上驾驶位,她一边绑安全带,一边红着脸嗔道:“你怎么能不分场合就乱来?我可跟你说清楚,念在你是初犯,今天的情况又特殊,刚刚我才给足了你面子由着你,但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
“咋是乱来呢?”一听秋水那话,李长天立刻不满意了,“你都已经是我老婆了,我亲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要知道他想要学他人秀恩爱,想要向全世界人宣告秋水是他的女人这事已经渴望很久很久了。
但他这话很明显就是混淆重点了。
秋水转头看向他,刚想说“我又没说不让你亲!”
单见李长天嘴角上翘,咧开一口白牙。弯成了细缝的双眼里,闪烁的星光勾住她的视线缠绵。而那抹泛在唇边的笑容,分分秒秒都在述说着三个字:我很坏。
秋水突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个坑。
她那话要是说出来了,他不顺势又亲?
斗转星移,多年后重逢,秋水就总在感叹---自己的智商在这个学渣面前显而易见的往后倒退。
都上过这家伙好多次当了,还好,这回在最后一刻警醒了过来。
秋水无声瞄了瞄李长天,开始发动车子。
坚决不上他的当。
可是,虽然右手没法用,并且也暂时用不到,不过李长天人不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撒?所以并不妨碍他的左手顺利地使坏啊。
便就见李长天左手长臂一伸,直接将正在拧车钥匙的秋水扯过来挟在他的臂弯里,然后他一低头,就亲了下去。
唇齿抵死缠绵间,他嘴里含糊地咕哝道:“照顾老公的需求是你身为妻子应尽的义务,秋水。”
“……”
秋水觉得自己好像才开始认识李长天。
现在这个男人越发霸道了,有些陌生。
可是,就是这种霸道,叫她浑身瘫软,似猫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只想困觉。还有一股暖烘烘的燥热从她的胸口处像火似的烧起来,在这开春的寒凉季节里,她竟可耻的很喜欢。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该是正在印证那些已婚女人们的经验之谈---男人结婚前把你当宝,结婚后把你当草。
看看李长天,进民政局之前她说一就是一,他一路陪着讨好的笑脸。可是出来后人家待她的态度就大变样儿了,动不动就把她抓过来扯过去的,真当是她根草那么好拿捏了吗??
胡思乱想间,又想到车子就停在民政局大门口外面的露天坝里,过往的情侣哪个看不见?
秋水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开始急切地推拒压在身上的李长天。
要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他压在座位上的!
还有,这座椅是什么时候给放下来的啊?
秋水愈加臊得不行。
谁想到一双手才碰到男人的身体,他就哎哟哎哟惨叫连连。
李长天的声音很浮夸。
但秋水头昏脑涨,只知道慌乱地睁开眼去查看他的伤势,根本未加细想自己是否真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臂。
李长天抱着自己那条挂在脖子上的右手膀子,瞥到秋水一脸担忧,更得劲儿,口中嘶声呼疼、疼,堪比正在进行某项剧烈运动,还是被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