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重新追回你,肯定会这样说啊,其实他正跟前女友纠缠不清呢。这种情况最麻烦,说不定他打的主意是想脚踏两条船呢,一切都是骗你的!”
闻言,秋水悲从中来,泪水又止不住往外涌。
“我跟你讲,秋水,你以后千万要记住,两种情况下,男人讲的话你绝对绝对不能信!一个是在床上,一个是他喝醉了酒!”
秋水无话可说,已经变得不能思考,只知道哭。
“你……,哎---”李长天看得心疼。
但身为师兄,这时候不该打击她,不该给她更多的压力,而是应该尽力为她解决难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看今晚的情况,李长天似乎对你没死心。难道就这么任由那个傻帽时不时冒出来气你一下?”
“应该不会太久了,”秋水摇头,“张清漪已经怀孕了。”
“她不愿为了三千万分手,怀了孩子就更不会分了。她会生下来,有了孩子,那么李长天他应该就会负起责任来。如果张清漪再生的是个男孩儿,我想,我和李长天就彻底结束了。”
“李长天想儿子想疯了,有了儿子,杨秋水什么的,早不知忘哪个旮旯里了。”秋水的语气变冷,“相信很快,他就不会再来纠缠我了。”
“所以你是打算等等看喽?”李大东不可思议,“他俩都有孩子了,你还在奢望什么?”
“那师兄,你告诉我还能怎么办?我和李长天已经算是分手了啊!”秋水觉得自己也很委屈,红着眼眶,声音不自觉拔高:“难道要我马上找个男人嫁了吗?”
李大东:“……”
场面一时有些僵。
沉默半晌,啜着烟嘴儿狠狠吸了几口,李大东问道:“那个张清漪怀孕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她为了让你主动退出而编造的谎言?”
“是真的。当时她的情绪很激动,引起了身体不适,还是我送她去的医院。然后,医生亲口说的她怀孕了,已有三周时间,连张清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
李大东:“……”
这还有什么办法?已经无解了。
秋水的脸色发白,可以想象她口中所谓的“引起身体不适”,当时的状况并非这么轻描淡写。
怀孕的孕妇情绪激动,极有可能会流产,搞不好一尸两命都有可能。
“混账!混账!他还真的存了脚踏两条船的心思呢!怀孕三周时间?当时他不是已经和你在一块儿了吗?”
“……”秋水的眼泪又奔涌出来。
李大东担忧地看着她,“秋水,也许,他已经变了。”
“所以我和他分了。”秋水接口道。
侧身扯了张纸巾擦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她续道:“师兄,我并非是想要再等等看,我只是暂时没找到另一半而已。我不是那种会对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但我也不是那种这边才一分手,就能转身和另外的男人好上的女人。”
李大东讪笑,“谁敢说你是这样的女人?皮痒了吧?”
秋水苦笑,心说,从前李长天可是骂过她水性杨花呢。
也许是他在报复她。
秋水宁愿相信李长天是在报复她。
那么从前欠他的债真的就能一笔勾销了。
所以,即使这次李长天骗了自己,他真的脚踏两条船了,她也并不恨他。
皆因将心比心,现在她有多痛苦,就能想象得到当年她单方面的分手,李长天又有多痛苦。
“那,我看你还是继续避一避的好。那边还没有生,这边李长天又还没放弃你。那两个无论谁再跑来单位上纠缠你一回,你这份工作,只怕我也帮你保不住了。主要是上次张清漪那姑娘闹得太难看,居然用大喇叭对着警务站喊话,搞得附近百姓都听见了,真是的……”
秋水:“我和她还有旧怨。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会这么做,不稀奇。”
“女人真是小心眼儿。那我就去活动活动,安排你到市委党校去学习培训个一段时间如何?或者搞个借调什么的,到其他单位暂避风头?”
“谢谢师兄。”秋水感激不已,“先前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眼不见心不烦。本来我是想请你再帮我调动一下岗位的,可又想莲花派出所就这么大,我能躲到哪里去?除非我辞职。”
“你跟我客气干什么?哈,你可千万不能走啊。我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得靠你这样的得力手下才行喽。”李大东开玩笑道。
秋水浅浅地笑了笑,心情好了很多。
须臾,李大东抱着胸,迟疑地说:“依我之见呢,躲避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如果一日身边没其他男人,那混账东西只怕一日都会凑上来。”
秋水:“……”
这话令秋水想起了李长天的妈妈对她的做法,有些悲哀。
在她和李长天的这段感情里,除了他们两个,所有人都试图分开他们。
“上次给我们讲课的那个王指导员,我后来听说他也是你的老同学呢。这缘分真奇妙啊,既然他在追你,你要不和他,处一处?”
……
因为之前吃饭喝酒已经闹过一场,所以莲花派出所那帮人在KTV也没玩多久。加之一开始兴致就被李长天搞没了,所以,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兴味索然的众人就陆续找借口要提前离开。
李大东见此,便干脆散了场。
外面下着雨,出租车就很紧俏,半个小时才等来了三四辆空的出租车。
因为都喝了酒,所以各自三三两两组合着挤一辆车走。
由于只有秋水住在新区,没人顺路也没人同路,她只好一个人。于是每回车来,秋水都让同事们坐车先走。
除了她,其余人都在老城区,住得远,也都没同她客气。
送走了同事们,最后就只剩了个秋水。
等了十分钟后,再没等到空租车经过酒店,秋水便开了打车软件叫了一辆私家车。
打电话过去跟师傅确认了下,因为雨天路滑,发生了几起擦挂事故,那师傅过来的路上就有些堵车,叫秋水稍微等一等,约莫一刻钟样子。
大门口站了一阵子,夜雨夹着冷风吹拂在脸上,散去了酒后的燥热,很快就感觉到瑟瑟发抖的冷,秋水便回了大堂里。
见左手边是个小型等待区域,搁置了几张沙发和一个茶几,秋水便走过去坐在那张长条沙发的一角,手撑着额头假寐。
李长天伸直了长腿慵懒地窝在单人沙发里,目光如电,把她一错不错地久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