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到底什么时候见秋水啊？”李长天看老妈好似被感动到，立刻不失时机地追问。
张妙玉却转移话题：“清漪呢？她不是也喜欢你吗？”
李长天撇嘴，“她更喜欢钱。”
“怎么？”
“……”李长天叹了口气，回道：“我给她钱，所以痛痛快快分手了。”
张妙玉立刻猜道：“所以你找银行贷款五百万，就是筹的分手费？”
李长天迟疑了一秒：“嗯。”
“嗯什么嗯？”张妙玉立刻知道他撒了谎，厉声诘问：“她要真的只是要五百万，就凭你现在的身家，你会拿不出来？她到底要多少钱？”
“她要现金……”
“现金你也该拿得出来的！”
李长天扭身看了看厨房。
张妙玉懂他的意思，压了压心火，重新扬声，对佣人温和道：“张姨，很不对不起，饭菜不做了。你这会儿就回去吧，工资我会双倍给你的。”
佣人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李长天才嗫喏地回：“她要三千万现金。我的钱大部分都砸在生意上去了，一时半会儿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现金？”
“三千万？！”张妙玉惊叫，“五百万我就觉得够多了，她要三千万？！”
张妙玉在厅中走来走去。
“她以为我们李家是开银行的吗？三千万？那不就相当于把你的驾校和4S店白白送给她了？长天，为了和秋水重新好上，你就这么愿意将自己这些年来辛苦积攒下的家当被清漪掏去一大半？”
“不，长天，难道你没懂起清漪的意思吗？她就是故意叫了这么个天价，其实是不想和你分手啊。秋水有什么好？她要是再度抛弃了你，你这边既没了清漪，还没了钱，你这是鸡飞蛋打啊！”
李长天眉头紧蹙：“妈，你怎么就不说点好听的？我怎么可能和秋水再度分开？”
“那你告诉我，当年秋水又为什么和你分开？”
“妈！”
“别喊我！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你和秋水是两情相悦，也是你说的秋水不是那种爱钱的女孩儿，那你就回答我---当年为什么她要抛弃你！”
他怎么知道？
他也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多年，可是他已经跟秋水说过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他不问过去不问当年，只要她和他重新好上，只要她回来他的身边。
“你回答不出来是吗？”张妙玉恨铁不成钢，“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是不是？长天，那我也明白地回答你，我不会见秋水的，我不喜欢她做我的儿媳妇！”
“妈！”李长天气得面色发红，“要你喜欢？世上只要我一个人喜欢她就够了！”
“长天！”
看老妈也气得发抖，李长天软了语气。
毕竟当年也猜到媳妇和老妈可能会婆媳不睦不是吗？而且人都说了，婆子妈天生看不惯儿媳妇的，他懂。
“妈，你心疼钱是吗？我知道。但是你不也说了只是我身家的一部分而已？钱没了还能再挣，可世上却只有一个秋水啊。你不能因此就讨厌秋水好不好？那三千万又不是给了秋水。要讨厌，你也该讨厌张清漪才是。”
儿子说了软话，张妙玉也不高声叫嚣了，她红了眼眶。
摇摇头，语带哽咽道：“长天，说心里话，妈妈宁愿要张清漪那种女孩儿做儿媳妇，也不愿要秋水。你知道为什么吗？”
“清漪自私自利，但秋水也是自私自利的，然而两者对你的影响却不同。如果张清漪她离开了你，你会很快就振作起来。可如果秋水再次离开了你，却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李长天浑身震动。
“妈妈永远都记得高中毕业那年秋水离开后，你颓废了大半年，连大学报到都是我和你表舅生拉硬拽将你从床上拖去的。那时候的你就像是一滩烂泥！”
“秋水的感情不稳，她没你爱她那么坚定、执着、陷得深。你敢保证将来她不会再度甩了你吗？长天，妈妈不想失去你，所以求你，你还不是不要和秋水……”
李长天平静地打断了张妙玉的苦口婆心：“妈，没有秋水的这几年，你看我快乐吗？做人最重要的不是开心？”
张妙玉气苦：“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争气有什么用？谁还能万寿无疆似的。”李长天无意识地嘟囔，“做人，及时行乐就好，我不想再等一个七年。无她，我不能活，你这话说得对。”
“……”张妙玉有些绝望。
劝不了，他一腔热忱地爱得不可自拔。
她忍不住口不择言道：“杨秋水她也许对你是有好感，可是如果她遇到了条件比你更好的男人，一定会再度抛弃你的！”
如果真是这样，王丞一定已经追到秋水了，还能轮得到他？
李长天得意地笑了起来，“妈，你错了，难道七年时间还不够她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也许是她的要求太高了！”
“呵呵，不是这样子的。秋水爱不爱我，我自己能感觉得到。”
今天老妈的情绪不稳定，还是等她冷静了再说。
哎，女人就是胡思乱想得多。
“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接秋水下班呢，免得她等急了。”
李长天站起身来，抓起车钥匙就走。
“长天！”
张妙玉的呼喊，他充耳不闻。
但是这一场谈话却给了李长天留下了阴影。
老妈不喜欢秋水呢。
以后他得夹在老婆和老妈之间，一定会好难做。
还有，免得夜长梦多。
李长天想起了他老妈的话，提醒了他。
李长天立刻给张清漪打电话：“一定要现金吗？三千万一时筹集不到，我的钱都砸进生意里了。银行贷款抵押审批要走流程，一两个月才下得来。”
张清漪：“你妈不是C市拥有上亿资产的女大佬？”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你之前跟我妈谈的恋爱？不闲扯淡了！张清漪，你看这样行吗？我把驾校和4S店都转到你的名下，咱们还是尽快两清吧。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那两样资产，我当初的投资总成本都近四千万呢。”
“呵，你就这么着急着娶杨秋水吗？”
“少废话，你同意不同意？”
那边慢吞吞道，“那也可以啊。”
“行，那我这边就整理一下，会很快通知你办理过户和交接手续的。”
“整理什么？哼，你可别掏空了资产，就给我一个空架子啊。”
“张清漪，你觉得他妈的老子李长天会这么不男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男人？我又没检验过。”
李长天：“……”
他差点脱口就想说“那你来检验一下啊”，幸好，要检验，也该是秋水来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