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来的过道就是笔直的了, 所以他甫一现身, 尽头另一端的那二人就看见了他, 立刻警觉地互相暗使眼色。
其中一人放弃了去掰扯女孩儿的手。
他挺身上前,这就挡住了李长天看向女孩儿的目光, 然后向他恶声恶气道:“哎,我说你谁呀?关你球事!老子警告你赶紧离开这里哈,否则老子们……啊!”
那人话未说完, 惨叫一声, 身体踉跄着往前扑去,顿时扑在地上做狗吃屎状,吃了一嘴的灰。
欢场的装修, 除了包厢里面好一点,外面走的粗犷型。
天花板上没做任何装修和装饰, 抬头就能看到各种管道和混凝土房梁,外面的过道也不过是一层水泥地面, 墙上更只有砂浆涂面。所以, 四下灰尘仆仆。
李长天看得分明,那个人是被他身后的女孩儿一脚蹬在屁股上。
制住女孩儿的另个男的看到同伙的狼狈,骤然发飙:“臭婆娘, 老子打死你!”
他回身,扬手就朝着被衣服蒙住的女孩儿头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女孩儿被扇得脑袋一歪, 重重磕在了门框上, 似乎很痛, 她的身体静止了几秒钟。但很快她就扭过头来, 将那只蹬人的右腿拼命朝李长天所在的方向快速踢腾,且脑袋猛烈摇晃,试图甩掉头上的校服。
但是衣服的两条袖子在她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儿,还打了个结,所以她只是徒劳。
李长天明白,女孩儿伸脚踢开挡在身前的人,又做这种异样动作,这分明就是在呼应他的出口相帮,可恨自己不能言语。
他更加义愤填膺,慢慢踱步近前,唇边噙着吊儿郎当的笑意,“我说兄弟,她还是个学生,就放过她吧。再说你们这样用强,也没什么意思啊。女人是用来疼,可不是用来打的。”
二楼忽的传来嗤笑:“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懂什么女人该疼该打?再说我们就是要带她上楼疼去的呀。”
之前上去的肖二娃又跑下楼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那人三十岁左右模样,赤膊,手臂和脖颈处全是张牙舞爪的恶兽纹身,胸前挂着条大金链子,左手手腕上还戴着一串猩红色的木质佛珠。
李长天知道此人,正是欢场的老板,叫刁勇,乃是这片儿的地头蛇。
刁勇嘴里叼着支过滤嘴下得楼来,没说话,但是他一双眼睛却像毒蛇般紧紧盯着李长天看。
李长天只觉脊背生寒。
他毕竟是个学生,而这人却是社会上的人。
他不敢掉以轻心,没再回嘴。
刁勇看了他一会儿,捏着过滤嘴吸了几口后,目光收回来。然后在李长天的目瞪口呆中,毫无预兆的,刁勇一转身,就将那截还燃着火星的烟头戳在了女孩儿雪白的手背上!
女孩儿浑身一颤,那只手本能地就从门框上松开了。
一旁的花臂男眼疾手快,立刻将她的手掌捉住。女孩儿再无凭恃,人就被左右两个男人往楼上顺利地拖去。
肖二娃冲李长天得意地笑了笑,跟着跑上楼去为那两个同伙开门。
这边,刁勇抬手点了点李长天的脸:“我认识你,光明中学的学生。小朋友,劝你乖乖回包厢继续唱歌玩乐去。要是敢多嘴多舌多事,老子就找人弄死你,你信不信?”
李长天:“……”
警告完了李长天,刁勇转身上楼。再不管身后的人,只问着自己的手下:“赖毛儿和陈江华呢?怎么没回来?”
“哈哈哈,赖毛儿被这小娘皮踢中了命根子,陈江华陪着他上医院检查子孙根去了。”
“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们瞅着他下车的时候还能自己走路,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你们真磨蹭,四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女孩儿居然都搞了这么久,害老子在房间里干等了半天。”
“老大,你是不知道她的腿脚功夫可厉害了,连我也被她踢了好几脚,刚才后腰上也遭了一脚,现在感觉钻心地疼呢。”
“这么凶悍?那感情好啊,说明她这副身板肯定经得起折腾。行了,你们谁也别卖惨了,待会儿我玩过了就赏给你们玩儿。到时候你躺着,叫她用嘴伺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