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白带着柴画慢慢走进浓雾中, 一片氤氲中似乎能闻到某种陌生又熟悉的鲜甜味。
“这是什么味道, 好香啊。”柴画陶醉道。
闻言, 舒月白轻轻笑出声来,一招手,虚空中直接取来一个白玉镂空内里盛满了血红花瓣的香囊, 递给他, “是骨里红的味道。”
柴画:“骨里红?听着有些熟悉。”
“有野史曾记载了冥府之主的原身就是骨里红。”
舒月白挥袖散开大片浓雾,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血海,夹岸而生着大片大片妖异秾丽的血红花朵, “这些就是。每一株骨里红都代表着冥界中有一条魂魄的消亡,只有历代冥府之主除外, 他们是从这片亡灵之地涅槃新生的。”
他侧身,看向柴画,微微一笑, “很不详,但你喜欢, 我一直很欢喜。”
“野史所载吗……那到底是不是呢?”柴画难得好奇地追问道。
舒月白摇摇头, “历任冥府之主我不知道,但现任绝对不是。他压根连原身都没有, 起初不过是由一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所化的执念结成的煞。”
柴画:“那个人是谁?”
“他的伴侣。阴律司主簿。”
柴画诧异地瞥他一眼,轻吸一口气,“听到这儿, 我算是明白了, 今个儿你把我诳下来后三五句就绕到了冥府之主和他的伴侣身上, 又一直诱着我听他俩的故事。接下来,故事讲完,你大概就会说其实你就是冥府之主,而我就是你的伴侣阴律司主簿的转世……”
舒月白嘴角抖了抖:“……那你听不听?”
被强行打断长篇大论合理分析的柴画很不满,但是一对上那张十分合他眼缘的俊脸就没法发火,只得没好气地点点头:“好,你说,反正我又跑不了,就听听你接下来准备怎么编。”
舒月白小声道:“……怎么有了心后,反而没心没肺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舒月白干咳几声,“还听不听故事了!”
柴画斜睨他一眼,下颌微扬,“这是你说的,那我不听了。”
舒月白:“……”
柴画扑哧一笑,“算了,你讲吧,我好久没看话本子了,记得编得像样些。”
“这一任的阴律司主簿并非是冥界中人,而是仙界的太平仙子转世为凡间女子后与一只煞相恋生下的半仙半煞之体。然太平仙子原本司的就是镇煞一职,直接的触犯天条后,于万年前与那只煞双双陨落,后来,镇煞一职便勉强落到了其子身上。”
“为何偏偏是他。”柴画不解。
舒月白没忍住,替他撩了撩额前的发,笑得温柔:“前面我不是说了嘛,现任冥府之主是因他而生,灵力强大为史上之最,只有他才能镇住他。”
柴画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道:“……哦,所以呢?你为什么来找我?”
舒月白也眨眨眼,定定得看着他,狡黠道:“前面你不是说了嘛。我夫人可真聪明。”
“等等……先别瞎叫,谁是你夫人!”
柴画打掉他的手,退后一步,撇撇嘴,“我可没你说的那些事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