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都想起来啦？”虐文宝典秒变安静，也不疯狂翻页了，规规矩矩地平放着以便华采随时翻看，难得一见的显得莫名乖巧。

什么意思，原来还有事瞒着自己，这话听上去……

华采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我是谁？你是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老实实的都给我交待清楚，不然扣你绩效。”

虐文宝典若是有拟人化身体，此时便该是翻白眼了，笑话，也不仔细想想，就它这业务水平，还有啥绩效啊，简直想豪气地冲他老板直接喊话，“扣就扣，随便扣。”

但是它不敢。

于是虐文宝典只得佯装若无其事地道：“我刚才说什么啦，我什么都没说，您大概是听错了，老板。”末尾二字一出口方才反映过来，得，又叫老板。

华采冷哼一声，，对着虐文宝典目露凶光，开始揉手，“嗯？叫我老板？还说没有隐瞒我什么？”

虐文宝典仍旧垂死挣扎，“没有的事，我们哪里把顾客都叫做老板。”

“先从那一页开始撕比较好呢，阿虐，你作厕纸不剌屁.股吧。”华采朝着虐文宝典逼近。

“粗、粗俗——”

虐文宝典被吓得短短两个字连颤声带结巴一个不落，饶是如此，也没被逼问出一句相关的话来。

华采眨了眨眼，突然收回了手，微微一笑，“嗯，好，你不说，我来说。”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再一联想，更觉得已经接近事情真相，再不济，用来套.套话也是好的。

“唔——我其实并不简简单单的仅仅是个从现代误入这一时空的沉迷的读者，我还有其他身份对不对，比如掌管冥府里掌管生死簿的阴律司主事，你刚才叫我老板，又是一本能记载人所经平生的书，所以你的真实身份也不是虐文宝典，而是生死簿。”

华采慢条斯理地分析到，而其间一直观察到的虐文宝典的情绪变化也表明——是对的。”

既然已经无力回天，虐文宝典也就不垂死挣扎了，反而丧气地补充道：“您说错了一点。”

“哦？”华采来了些兴趣。

就听虐文宝典说道：“我不是生死簿，我是死簿，甜文宝典那家伙是生簿，我俩合二为一才是生死簿。您上上次历三千年大劫的时候给我们改的名。”

华采闻言一愣，“那甜文宝典眼下在哪儿？”

“在你老攻那儿。”虐文宝典闷声道。

“谁？说清楚。”华采微蹙眉。

虐文宝典翻动了几页书，有些抓狂，“还能有谁？你老攻！本代冥府之主酆都北阴大帝舒月白！在他那里！”

华采：“……”这才又想起了正事，“嗯，那动作快点啊，早历劫，早回家。”

“还是得再走走程序的。”虐文宝典小声补充道，随后便化为实体飘荡在半空中。

华采将其捧下，翻开第一页，卷首四个大字：空门桃花。

他垂眸，开始仔仔细细地翻阅。

……

早春三月，猛虎山中，往昔的待月寺前。

魂魄已齐的舒月白怔怔望着自己方才挂上去的那方上书‘得月寺’的牌匾，出神了许久。

恍惚中好似听到了熟悉的那人的嗓音，“月白，我回来了。”

他愕然回首，却见周遭空无一人，正失落时，却被不远处一株本已枯死的桃花树吸引了全部心神。

便见那桃花树慢慢地抽出了绿芽，越长越盛，约莫一刻钟后，满枝丫都绽满了桃花。

舒月白轻轻抽出了一直放在怀里的那卷黑色锦缎包裹的书，小心翼翼地翻至结尾，原本的空白之处陡然出现了一行小字：空门桃花终。

这一行字出现不过片刻，又慢慢模糊了，最后化作空白一片，连带着卷上之前所书的满满当当的字迹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舒月白垂眸，不曾眨眼地一直盯着书卷的开页，半晌之后，书上又重新出现了一行小字：

第五世，其为世家画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