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采连忙摆摆手,“那不会,只会收拾包袱趁着天黑赶快出山,这儿可是有大虫的……”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话不中听,样子倒是十分讨喜。
舒越唇角微勾,“没良心。”
“啧,随你怎么说,我都说我是来自帝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了,只要舒将军看我顺眼就成,良心都留给他。”华采嬉笑道。
舒越被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紧盯着,难得的有些不自在,一阵恍惚,心口里有东西发热,一阵一阵的,滚烫无比仿若下一刻便要融破那层肉皮崩出来,那热度也蜿蜒而下,淌过每一丝肌理……幸好灵台尚存一分清明,他仍是清醒的,甚至似揶揄又似试探道:“开口闭口便是舒将军,等他真站在你面前了,你未必认得出来。”
华采撇开头,随意挑捡了个黄果,咬了一口,唇齿间汁水淋漓边含糊道:“你怎知我认不出来,若是没认出来,那多半也是我装的。”
林间有轻风拂过,二人过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华采自顾自啃他的黄果,自说了那句话后便再未看舒越一眼。
半晌后,舒越含笑“嗯”了一声。
凛然高华之姿,眉眼间满是温柔。
华采一连啃了几个黄果,牙酸得受不住,连带着说话也发酸,“唉,其实舒将军还是有一点不好。”
舒越顿足,“何处?”
华采长叹一口气,“听说他先前娶过夫人的,又听说他和夫人感情甚笃,这断弦我便是想续人家还未必欢喜。”
舒越没作声。
华采继续往下说道:“我又听说舒越从军就是要攒下军功,有朝一日能向皇室借阴诏面具一用,那面具传言能号令阴兵,若是他夫人仍未轮回,便能凭其寻得踪迹。”
听到此,舒越终于忍不住接话道:“你要如何?”
华采粲然一笑,左颊边梨涡浅浅,“我是个纨绔子弟啊,纨绔子弟强抢个民男、呃官男多寻常啊。管他夫人成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与我抢不得,若他不愿意,少不得翻来覆去奸之,奸到他心甘情愿为止。”
舒越忍俊不禁道:“啧,那真是天下第一酷刑了。”只是笑意渐失,转言又沉声问道:“阴诏面具?这个传言是听谁说的。”
“帝京钦慕舒将军的少年男女私底下都这么传的。”秀丽微尖的下颌一抬,华采得意道:“我总是消息最灵通的。”他看向舒越的目光躲闪,带着易察觉的微妙。
“不过是与他故人有关的旧物罢了,只是个寻常物件,没那般玄乎。”舒越轻声道。
华采嘟囔道:“皇室的物件儿,舒将军的旧事,大人倒是清楚。”
舒越回过神来,转了话题道:“还未上药,你精神倒是大好了,先前还晕晕乎乎的要人背,眼下自己走了一路了,可有何处不适?”
华采:“……”忙扶额哼哼道:“晕,还是晕,提到舒将军就欢喜地忘了这茬了,眼下回过神来,依旧不爽利,浑身上下难受得很。”
舒越:“……”
二人走至的此处,恰是猛虎山的腹地,树木高大,草木青葱,坐落着一座精致却不小巧的大木屋,那木屋坐落在瀑布中间,却极其怪异地将瀑布分成了两半。
赫然是华采先前梦中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