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芝士就是力量,力量就是燃料。
“小陈老师,你今天来的晚了哦。”认识的小护士,掐准了时间点站在冗长的走道口,左等右等终于将姗姗来迟的人等来了。
“买了点流心芝士。”陈之遇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蛋糕盒,“今天有人来看过小檬么?”
“没有啊,”小护士说完巧笑着,挨近了几步盯住黄澄澄的蛋糕盒,“小陈老师好会买哦,这是市里最好吃的蛋糕了。我听说他们家一天就做九十九个,去晚了就没有了哦。”
“嗯,有人喜欢吃。”陈之遇说完,不顾小护士一脸的“送我、送我”,侧着身子走入病房。
室内温度不高。
而阮檬也是个古怪的孩子,寒冷的冬日里,比起温怡的暖气空调,更喜欢平白的冷风。陈之遇曾问过,她只是低着头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在温暖也都是片刻的,冬天本来就是应该冷的。”
事后,陈之遇还问过站在门外的顾云谁,那人却洋洋洒洒几千字,最终发言总结式的说道:“反正,能爽一刻是一刻嘛!”
两个人,两种世界观。
“小檬,我可以进来么?”陈之遇敲响卧室门,也敲散了这几日跟在身边,缠在脑中的人影虚像。
没有暖气和空调操作声的室内,一片寂静。洁白的墙壁和摆设,迎合着冷空气,像是误入了某间冰冷豪华的停尸房。
“小檬,”陈之遇推开房门,零零散散的彩虹糖散在地板上,原本应该蜗居在床上的小女孩早已不见踪影。
深夜,幽长漆黑的小弄堂最深处,亮起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橘色的火光照在贴着旧时深蓝窗花的玻璃上,映出一个瘦小的人影。
女孩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边,厚实的大红花棉被盖住身体的大半。屋内阴冷的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被子滑落了些……
一双大手从地上突然伸了过来,拽着棉被的一角缓缓的向上盖去。带着旧时儿童小虎头帽的男人,俯着身子将头深深的埋在女孩的腹部。
“咕噜唧唧,”是肠胃轻轻蠕动的声音。
人还活着。
男人像是迷恋至极,隔着厚重的棉被一把抱住小女孩的腰肢,像是个回归了母亲体内的婴儿,安静的跪俯在那里。
“么么…..么么……”
女孩颤颤巍巍却不敢挣脱,听着男人含糊不清的呢喃,敛着鼻息低头看去…….
“啊~”
深邃的夜空宛如深渊,惊起的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奋力的挥动着早已冻僵的翅膀向上冲去,却只能消失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