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病患不多,这种专门提供给有钱人服务的地方,空间总是特别的大,大概只有这样敞亮的环境才能得以彰显身份的尊贵。
此刻快到交接班的时间点,走廊上穿着制服的年轻护士推着小车,被奴役一天的肉体和灵魂正无限向丧尸靠拢。她挪着步子向办公室走去,医院寂静到能听清挂在墙上的时钟“哒哒”的转动声,突然一声低沉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漫无边际的思想。
“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墙角僵持着的两位帅哥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小护士瞬间来了精神,扶在车把上的手微微向后一拉。车上的瓶瓶罐罐立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显然帅哥们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太好,靠在墙上稍高上一些的男人听着动静,冲来者抱歉一笑,随即重新投入紧张的氛围中。沉沉的目光盯得小护士都白冒一身冷汗,还是青皮寸头的小哥哥好,刚毅的脸上眼神闪闪烁烁,像只即将要因为锒铛入狱而企图卖萌的硬毛猫。
“教文书写作的老师现在用词都这么不准确了么?”顾云谁脑内飞速旋转,他不敢贸然承认,更不敢矢口否认,转来转去也没能想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顾云谁…….”
“老师,我想你。”顾云谁料想接下来不是什么能挽救回来的话,急急忙忙打断。也不管不顾是不是公众场合,凑得更近了些道,“没有‘调查’,只是想你,想了解你,找到你。”
顾云谁说完,探探索索的拉着小老师的双手。刚一触及,就被冻的打了个哆嗦,温暖的车内、舒适的医院也不曾将这双大手焐热。
他很生气?还是身体不舒服?
顾云谁虚视着陈之遇的脸色,发现此人像块冬日里湖底的石头,冷冰冰的任由他动作,只有那双深邃的眼冷冽的盯着他。
“你那时候突然就消失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下落。你那么好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被人绑走来个‘密室之恋’?我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计划,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顾云谁一下一下的捏着小老师的豆腐,自言自语般说道,“真的,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因为我走了,你就当我走了。可是你消失了,我总觉得你在哪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我去救你。然后…….”
陈之遇:“然后什么?”
“然后…….”顾云谁理智尚存,还是决定要点脸,凑到小老师耳边轻飘飘的吐出个两个字,只是在思想中它是动词,现实中却只是名词。
“.…..”陈之遇简直想对着眼前这个青皮葫芦瓢来那么一巴掌,刚被惦记动作的手,略微一动,温热的感觉直冲心脏。
就算是冬日寒潭中的野石头,他也会因为所处的地方不一样,而拥有截然不同的温度。
深夜,万家灯火渐灭,白日里忙碌的人们安睡在温暖的床上,一栋栋钢筋水泥的房子隔开了冬日的寒冷。
离市区偏远的城东郊区,近百名裹住羽绒服手拿各式电筒的人,站在一片废弃的旧时工厂家属小区前。呼呼的西北风将妇女的长发吹乱,幽暗的灯光中,一双双闪着欲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黑色大奔。
“你们开发商要拆我们的房子,你让我们一家老小住到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