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想了想：“她走路很快，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可等到了巷口却站在路灯下看着转角处的黑色大车。我当时以为她是怕黑。”

“你看清楚那个车子是什么样子，或者是车牌号。”

“四个八！”魏延张口就吐出，“这个数字很吉利，一看就是有钱人。”

坐在一边记录的伊白立刻从资料中找出赵文旭的车子照片递了过去，“是不是这辆？”

魏延瞅了一眼，连连点头：“是，车主是个很胖的男人，他当时拉拉扯扯拉一个身材特别好的姑娘进去。等他们走了没一会儿，那个小白脸就过来了。”

“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见过死者？还是你一直跟着她，”顾云谁换了个语气，吐字清晰迅速，“她当时喝了酒，又是个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也有，于是你就见财起意，你们拉扯中，你失手杀了她，然后抛尸无人的公园！”

魏延大惊，他从未想过警官会怀疑是他杀人，一个顺手牵羊的贼变成一个杀人犯，那些牵回来的意外之财即将变成呈堂的证物。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是看她又出来了，我就跟上去看看，只是看看。”魏延微微站起身，拽住顾云谁的袖子，急剧收缩的瞳孔周边的眼白逐渐被布满鲜红血丝占据，像是回忆到什么可怖的场景，咻的缩了缩脖子。

“怎么没有？人证物证具在，或者”顾云谁扯下对方双手，放缓音调道，“你看见了谁，那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女人身后，谁也没发现，但是你看到了，是不是？”

“……我……我，”魏延手足无措的弓着身子越在冰冷的审讯桌上，半张的双唇颜色惨淡，明亮灯光下表情怪异却可笑，“当时还没有下雨，他穿着黑色的雨衣，天色太暗了，我没注意，我想上前找那个女人聊聊。突然，有光闪过，她就叫了一声……”

就算暗夜，刀具出鞘也会发出冷光。顾云谁这样想着，问道：“然后呢？”

“我不知道，天色太暗了，我没反应过来！”可能是姿势的着力点不对，魏延的身子慢慢贴在桌子上，垂下去的头刚巧碰到伊白放置过去的照片。

干枯枝丫下的躺椅上，一个半靠着的长发女人。

魏延猛地起身，跌坐回审讯椅上，胳膊与扶手撞击出“咚”的一声巨响。他像是毫无同感一般，惊恐说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这个椅子上了。我不敢动，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听到了，他在拍照…….”

“拍照？”

“拍照！我以前有个女朋友，她就喜欢自拍，就是那种‘铃铃铃’的音乐，美颜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