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男，二十一周岁，当地人士，副业是黑车司机，根据目击证人口供，死者死亡当晚他曾在私人会所巷内搭讪过死者。后来因死者拒绝，尾随过死者一段时间，具体情况由于天色太晚，目击证人并未多做逗留。”

“搜到什么了？”

“约一万元现金和女性手环，”伊白，“我们买不起的那种。”

“呵，小伙子挺有钱啊，”顾云谁从怀里掏出烟盒晃了晃，“来一根？”

此番不着调的态度，遭到在场唯一女士的白眼数枚，却让窝在椅子上装蘑菇的魏延支棱起脖子。

不久，白色的烟雾在密闭明亮的房间中不断上升，呛鼻的尼古丁味道让人神情放松。魏延像个瘾、君子瘪着腮将最后一点香烟尾牙吸进，直至火星有些烫嘴，这才抬起眼四下寻找丢弃之地。

“别找了，审讯室不让抽烟，”顾云谁向来规矩面前两脚开，顺手撕下审讯本的最后一页，对着满是烟灰的桌子抄了抄，“说说吧，为什么跟着死者？”

“……只是偶然遇到的，”魏延低着头，不断蹂、躏着裹住烟蒂的纸球，“我从小就在那一带混，遇见了也不稀奇。”

“是不稀奇，但是你家里的那些现金可以说是你攒的，但是女性手环又是怎么回事？你可能不太清楚，现在这是刑事案件，不是什么打架斗殴，所以和案件相关的或者怀疑相关的都会被送去法证。”顾云谁，“你还有半个小时老实坦白的机会。”

“我……”

“你想清楚了再说。”顾云谁吐了口烟，死死盯住魏延。

瞅着魏延的模样干干净净，不像是吸，白，面的，为了这些钱杀人实在不大可能，所以尾随死者只是为了一些好处，却不巧碰上死者被杀，于是顺手牵羊。顾云谁这样想着，盯着他的眼神越发深沉。

这也许就是那个打破闭环的意外。没有人会料到，行凶当晚会出现一个被利益驱使而跟随死者的小混混。

“那天晚上我和我兄弟在那家私人会所的巷口，她当时一个人出来。我...我觉得可能会是一个机会，”魏延说到这儿有些尴尬的抬头瞟了眼坐在眼前的两位，不自在的偏转了视线对上桌角，“于是就上前搭讪。但是她没有理我，没过多久，她就坐上一个小白脸的车走了。”

“就这些，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家里搜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死者托梦送给你的吧？”顾云谁蹙着眉，像个准备对调皮捣蛋的小孩动用私刑的怪叔叔。

“….那些…那些是我捡到的，她，她上了车、喝醉了、就在地上。”魏延慌慌张张的抬着头，睁大眼睛想要表现出最真诚的样子，却在对上顾云谁双眼的片刻倏地的转开了视线。

“她从私人会所出来，有没有还遇到过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