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谁将人带进收押付呈的审讯室外间,隔着单向反面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丝毫看不出只有十三岁的男孩。
“认识吧?”顾云谁仰着下巴点了点屋内的付呈,“我是不太明白你们家是怎么养小孩的?但我瞅你这样也算是挺成熟的。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直说了。根据付呈的口供,你母亲凌嫣然在世的时候,控制欲很强,属于精神虐待范畴。对这你怎么看?”
“她没有,”凌照炜与顾云谁拉开了些距离,正面对着镜子,“‘望子成龙’是每一个母亲的心愿,虽然手段强硬一点,但是熬过去,未来才会无限可期。”
“哦,手段?”顾云谁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你可以简单概述一下她都做过什么‘手段’。”
凌照炜没有接话,像是对着镜子内的付呈兀自说道:“只有扛不起压力的懦夫才会认为这些是压垮神经的稻草。就算生来要做一颗棋子,也应该尽其本能成为扭转局势的那一颗。人活在世上不都是一颗棋子么?”
顾云谁睁大双眼,眼前的男孩脸颊微微鼓起,还是少年人的模样。他很惊奇,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可以逼迫一个孩子拥有如此思想。大多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得过且过,庸碌平凡,总有一两个愤青在生活间隙感叹人生不值,而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却能认清局势做出抉择。他竟有些分不清,凌嫣然这么做是对,还是付呈口中的虐?
“那我要是告诉你,他有可能就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呢?”
“请您务必逮捕他。”凌照炜终于移开目光,沉沉的盯着顾云谁的双眼。
“.…..”顾云谁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匆匆进门的伊白断了思路。
“老大,带回来一个叫魏延的小混混,有人目击死者死前见过他。并且家中的确有不该属于他的女性奢侈品,已经移交法证检测,结果半个小时后就能出来。”
“你带他去和付呈见一面,注意尺度。”顾云谁将人丢给伊白,脚底生风一路奔过去。
刚带进来的小年轻耷拉中脑袋,俨然是派出所的常客,一两个倔强翘起的头发随着身体的回应是不是抖动两下。
“什么情况?”
“魏延,男,二十一周岁,当地人士,副业是黑车司机,根据目击证人口供,死者死亡当晚他曾在私人会所巷内搭讪过死者。后来因死者拒绝,尾随过死者一段时间,具体情况由于天色太晚,目击证人并未多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