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炜凌感觉这锅又开始扣到自己头上了，也不再老神在在的装淡定，“先生让我进来，就是想和小陈老师学习怎么出去，我主要还是听老师的。毕竟，老师的父亲才是游戏的创始者之一，老师本人也曾为游戏鞠躬尽瘁。”

“那你老师让你闭嘴。”顾云谁不喜欢别人将陈之遇带回到黑暗深渊中，原本的黑灰地带已经让他头疼不已。

他后知后觉发现，为什么会害怕，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陈之遇。

“我看他们也不想带上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衬衫男人燃起一丝兴趣的望着赵炜凌，心里却有点恐惧，他无法像估算出这里其他人那样估算出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出去的欲望想让他再博弈一次。

市局内。

“你确定那个赵日天会和我们合作？”何山一口吞下放的冰凉的炸鸡块，质疑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他喜欢顾队吧？谁知道他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反正不大同意。”

“那你有什么办法？洪局那边也这么认为的。”伊白将一杯半凉的啃基佬咖啡灌下去，带着本子走进审讯室。

赵炜琛等待的有些焦急，早已不复昨晚的霸总风采，此刻见这伊进门板着脸问道：“你说顾云谁失踪了？这件事是你们确定是我弟弟做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顾队的手机最后给我发送的短信就是你弟弟的名字，而且当时应该事出突然，短信并未发送出去。”伊白坐到椅子上，“饥饿游戏，你知道么？”

“嗯？那是我们投资的一个综艺节目......”赵炜琛倏地睁大双眼望向伊白，“节目最初的方案提议是，凌嫣然。”

“凌嫣然？你小妈？”

“......不是，谢谢。”赵炜琛冷下脸，“大概三四年前吧，她和我父亲说起过这个节目的初始模式，是因为她那天带着她儿子去鬼屋想到的。后来，房地产行业缩水，又搭上影视业的关系，去年这个节目才正式开始筹备。顾云谁失踪，和这个游戏有关？”

“嗯，但是不是那档子综艺节目，我们怀疑还有一个隐性地点正在开启这个游戏。”伊白将文件夹推了过去，“这些是你们节目中所有员工的资料，还有包括参加的艺人。其中有七人都先后失踪了，最后这名也是这起案件的死者，乔易然。”

伊白看着赵炜琛发动档案夹，继续说道：“重点是，这失踪的七个人都曾经和你弟弟接触过，有的甚至可以找到通话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而这个最早的人在回来以后，莫名其妙发了财，开始正式投资你们这个节目。”

“凌照炜五年前才八九岁！”赵炜琛像是听了什么毫无逻辑的瓜，难以置信的收回前倾的身子，陡然提高声音，“你确定不是在说笑话？”

“不是，”伊白宛如看傻逼似的看了一眼对方，麻木的回答，“邢大海，这个人你认识吧？”

“认识，创世集团老总，我们都是大西瓜影业的股东，都有投资‘饥饿游戏’。”

“他现在在你隔壁，”伊白，“他就是五年前和你弟弟联系的那个。我们查过当年他失踪回来以后，账户突然有一笔从国外汇来的钱，2000万。他为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炜凌机械的吞咽了下口水，以此来缓解此刻复杂的心绪，“好色，贪婪，为人也粗鲁的很，基本什么都沾吧。但是这一行暴发户基本都这样。”

“你知不知道海棠湾别墅？”

“知道，他的根据地，饭桌上总是拿这个和我们显摆。但是这些都和顾云谁有什么关系？现在你们能找到他么？能确定安全？还有陈之遇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你们有没有调查过陈之遇？”

赵炜琛的一连串问题让伊白暂停了警方询问，有些吃惊对方竟然当真如此关心自家老王八，“不清楚他那边什么情况，至于陈之遇我们现在还无可奉告，但是你可以优先说出你知道的，我们共同参考。”

伊白说完，望着赵炜琛的双眼，补充说道：“多一点线索，早一点找到老顾。”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赵炜琛才缓缓开口道：“凌嫣然死后，我不太放心凌照炜。你相信么，他妈下葬那天我爸让我去墓地接他回家，他一点都不悲伤，还告诉我‘他们赢了’。”

“我见过付呈，他不太像会杀人的那种人，但是我弟弟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善于伪装。三四岁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很他聊不到一起去，”赵炜琛说着看了伊白一眼，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道，“不是我和他聊不到一起去，是我完全没能理解他的思维。我跟不上！”

伊白没有说话，但是表情诚然在告诉对方：能看上顾云谁也难怪。

“我们商人都是吃人血馒头的，这点没错，谁人没有压榨伤害过其他人！”赵炜琛放下挡住眼睛的手，垂着视线，“但是我们至少知道社会的道德底线在什么地方，会有一丝良知觉得这是错的。但是对于凌照炜来说，仿佛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那才是对的。”

“你是想向我们暗示，你弟弟缺乏基本道德底线。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么？”

“我知道，天生犯罪人。”赵炜琛一字一顿说道，“我后期一直派人监视他，当然这点他绝对也知道。但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找出他和陈之遇之间的联系。我有一张他在发国的袅布拉斯花圃的照片，里面最拐角的花架后的人，就是陈之遇。时间大约是一年前。”

监控外的何山听着里面人的对话，转头冲着门外嚎了一嗓子：“找个人去把陈之遇的资料拿过来，再打电话去他老家的局里，我要他从出生到现今的所有资料！”

审讯室的人还在继续。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市局，我当时就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我弟弟的成人版，还是加强一个连的那种！”赵炜琛微微歪头回忆着，“我不知道云谁有没有发现，但是我提示过他。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止我们赵氏和连着的几宗案子有关，还有陈之遇，他一直都在案件当中......”

“赵总，这就是我们市局的事情了。”伊白虽然这样说，但是看着赵炜琛的表情却充满认可。她舔了下略有干涸的嘴唇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经常去或者经常接触的人？他现在也属于失踪范畴，你跟踪的人没有一点讯息？”

赵炜琛烦躁的松着禁锢在脖子上的领带回答道：“我最后收到那边侦探的消息是五天前的下午，地点是大西瓜影视公司。”

“老顾也在那边失去消息的，还有么？”

“还有？”赵炜琛蹙着眉思索着，过了好大一会儿问道，“墓地那边你们查过么？就是凌嫣然的墓地。”

赵炜凌见伊白不说话，补充说道：“当初我爸已经给凌嫣然准备好了个风水宝地，在城东普陀山那边的佛龛墓地。但是最后不知道凌照炜和我爸说了什么，地点转移到了现在这个普通葬区。”

伊白迅速的掏出手机在页面上摆弄了什么，随着手机照片区位照片的一点点弹出，大片常青树的墓地最西边孤零零的移动废弃医院愕然毅力。

伊白倏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赵炜琛说道：“等一下，能带上我一起过去么？我想我也有重要的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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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顾城《黑眼睛》，原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 ，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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