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哥，为了破案，你心真够狠的。”李伟由衷佩服。

董臻瞧了妲己一眼，看来这个心狠的锅只能他背了。

因为被停职的关系，董臻将妲己送到警局门□□给李伟，自己并没有进来。他把车停在马路对面驾校的停车场里，点了一根烟等妲己出来。

李伟把人领进了审讯室，经过这段时间的关押龙锦天显得有些憔悴。

妲己今天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她青春靓丽，让沉重阴冷的审讯室都清亮了许多。

龙锦天看到妲己进来，冲她露出灿烂的微笑，像见到了相熟的朋友。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犯罪现场，任谁也想象不到，他曾对她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妲己，”他温文尔雅，“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审讯室外，小李听到这话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这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心理素质贼强啊。

妲己在龙锦天对面坐下：“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当然。”龙锦天微笑。

“你不打算兑现了吗？”

“怎么会。”，他眼里闪着光，兴奋的说，“你知道吗，我没有病。等我出去，我就娶你好不好？我喜欢你，我的命都是你的，我没有骗你。”

“可是我不会嫁给一个杀人犯。”

“我没有杀人。”

“你亲口告诉我的，你杀了她们。”

龙锦天露出惊讶的表情：“妲己，你怎么会这样说？”他有些难过，“你是在记恨我对不对？因为我把你绑在十字架上拿针抽你的血？”他放软声音，“妲己，是我不好，下手没轻没重的，玩过火了，让你受伤了，你生我的气我能理解。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真的，我发誓。”他真挚的说，“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冤枉我是杀人犯啊，这也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你说这话就不怕她们来找你吗？”

“他们？谁？”

“你杀死的人。”

龙锦天的笑僵在脸上：“妲己，我说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他的语气强硬了几分。

“瞧，我把她们带来了。”妲己没理会龙锦天的辩解，声音悠悠的，带着鬼魅。

她摊开手掌，五缕微弱的蓝色火焰被一个白色屏障包裹着，只有她和与她建立契约的龙锦天看得见。

“这是什么？”龙锦天盯着妲己的手掌看，五团火焰一闪一闪的摇曳着。

“你杀死的人啊。”妲己声音缥缈，“她们有话对你说。”随着她话音落下，包裹着五个微弱的蓝色火焰的白色屏障一点点化开，五团火焰仿佛受了到灼烧一样上蹿下跳，嗖的一下钻进了妲己的身体。

接着妲己的脑袋突然弯到了一个极其不自然的位置，她表情狰狞的看着龙锦天，颤着牙齿说：“龙少，我好冷啊……”

龙锦天一个惊悚，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坐倒在地上。

他看到了什么？

龙锦天脸色煞白，腿软的没一点力气，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龙少……龙少……龙少……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了。”妲己双眼空洞无神，爬上桌子四下寻找龙锦天的身影，“龙少……龙少……”

最后她在桌子底下发现了龙锦天，探下头，倒悬着看他。

“找到你了。”冷幽幽的声音在龙锦天耳边响起。

吓得龙锦天一个激灵：“你……你是谁？”

明明是妲己的脸，为什么他看到了被他杀死的女人的影子飘荡着浮在她身上，明明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是幻觉吗？

一定是幻觉。

龙锦天不断的催眠自己，这世上是不可能有鬼，这一定是幻觉。

一定是。

“我是蝴蝶呀，龙少，你忘了吗，你说我的眼睛和你母亲很像。”蝴蝶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

龙锦天看到一个全身青黑，身体被一层冰霜包裹着的女人，不是蝴蝶又是哪个。

蝴蝶，他杀的第一个人。

那天他刚做完透析，来瑞丽皇宫放松，看到那个与自己母亲长得很像的小姐跟人出了台，一时迷了心窍开车跟了上去。看到她跟客人进了酒店，联想到小时候抛弃自己的母亲，怒火中烧，竟起了报复的念头。

他等到蝴蝶从酒店出来，把她骗上了车，很容易。

他没打算杀她的，真的，一开始他真的没打算杀她的。

他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告诉她女人要洁身自好，告诉她要做个好女人。

只是在教训的过程中破碎的酒杯划破了她的脸颊，鲜血从她脸上流出。

鬼斧神差的，他舔了上去，淡淡的铁锈味令人着迷，犹如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他贪婪的吸食着蝴蝶的血液，光脸上这点还不够，他要更多、更多……

第一次杀人他不是有意为之，只是顺从着本性，在她身上划了一刀、又一刀，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你的眼睛和我母亲长得很像。”这是他邀她上车时说的话，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她，真的是蝴蝶。

蝴蝶控制着妲己的身体，双手撑在地上，笨拙的从桌子上跌了下来，她在地上翻了两下，四肢着地，一点点向龙锦天爬去。

“龙少，我好冷……”她爬到龙锦天面前，朝他面上吐了口气，冰冷无比。

龙锦天一个哆嗦，整个人缩成一团，蜷缩在墙角。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想杀你的，我真的不想杀你的，是你引诱我的，谁让你划破了脸，让我尝到了血的味道，都是你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