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许仲青这么一笑,虽隔着距离,那边姜业云也感受到了。
姜业云双脸发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男孩碰巧看到这一幕,打趣的叫嚷。
“哦!叔叔害羞咯!”
旁边的百姓也被逗的哈哈大笑,老人家更是摇摇头拍着姜业云的后背,一股子说教的意味。
“年轻人,要把持住啊!”
台上许仲青则继续“发功”,媚劲儿十足。只见邹氏掩面拭泪,面露愁容,又揪起一片少爷老爷们的心。
“可怜我独守孤灯夜难寝,又遇着兵荒乱昼夜心惊。”
托腮而立,再次恢复端庄的太夫人姿态。却又打个哈欠,柳腰微折,小脚翘起二郎腿,神情狐媚。许仲青的功底,以此可见一斑。
“好好好!”王团长领衔的一众老爷们纷纷叫好,看来都被许仲青给迷住了。
这《战宛城》最精彩的一段,就是这《思春》了。邹氏寡居宛城,无所事事。女人正直青春,欲从心生,举止投足皆是风情。
邹氏“思春”一场,唱词并不多,主要是靠眼神和身段的表演,把一个年轻貌美,寡居无欢的少妇内心中的苦闷和欲望展现出来。
思春一场,最先的就是玩弄绣巾。只见许仲青小睡倦容,以绣巾掩面,大有闺房秀女之意。但神情一转,又做愁眉怨气状,看着颇为心神不宁。
心情躁动不安,身体困倦慵懒,思春的戏,已经拉开帷幕了。
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台上邹氏将绣巾轻轻扯住一角,漫不经心的抛向台下的观众。
又将手绢抖平,重复捏手绢、抡手绢的动作。双股轻摇,重心或左或右,眼神迷离,正是春情难抑。
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够,竟用两只手慢慢捏起方巾对焦,缓缓卷起绣巾,绕成一个条麻花状。那麻花又自动反向旋转,随着邹氏的目光,一起扫向众人。
“好!”
这还不算完,许仲青将绣巾悬于空中,神色颇具暧昧之情。她将目光缓缓意开那群官老爷,看向远处的姜业云。
“咬!咬啊!”
燕玲在后台偷偷看着这一切,心里也默默喊着,期待着。
“嘶。”姜业云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火红直通了脖颈。他喉结来回的上下移动,这燥热的**感都是因为台上的那个男人啊。
不只是他,那个王益团长眼睛都快趴到台上去了,老爷们也各个目瞪口呆,有的还在拼命灌酒。
至于台下的其他看戏的百姓,有孩子的捂住孩子的眼睛,没有孩子的也都不再说话。
为何?
只见许仲青将绣巾扯紧,三步一摇的抬起头,把绣巾的下角缓缓靠在嘴上。薄唇轻抿,眼神迷离,怎不惹人醉?
这还不算完,许仲青将抿起来的嘴微微张开,深处细软舌尖将绣巾钩住,一点点的轻轻的把绣巾卷住。
又用两颗牙微微咬住绣巾和下唇,眯起双眼,用两手担住两角,缓缓向下扯出口中的绣巾,再次环视台下一众爷们。
流睇秋波,勾魂引魄,许仲青极尽浑身解数,终末一个下腰做了个倾倒,这玩弄方巾的环节才算是圆满收场。
“爷爷!你干嘛!”小男孩好容易挣脱了爷爷的大手,有些生气的看向台上的许仲青。
“这个姐姐,”小男孩痴痴的看着许仲青,有些瞠目结舌。年轻人嘛,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兄弟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想娶她。”
姜业云本来还醉在许仲青给他编制的温柔乡里,这小男孩的一席话语是又把他拉了回来。
“不行。”姜业云低头有些生气的看着小男孩:“你不配。”
小男孩还没说什么,他爷爷一拐杖过来就把姜业云推开了。
“什么叫不配啊,我看你也就是个臭百姓,装什么大爷?这娘们早晚是土财主的玩物,孩子,咱不要。”
“就是,装什么大人物!”
“他不配,你配啊?”
这人云亦云的,姜业云一下子也不好解释,灰头土脸的想后面走去,重新找了个地方继续看戏了。
台上的许仲青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切,心里还是那副冷冷的语气。
“这白痴,又在搞什么乱子。”
心可以开小差,但身上的戏不能停。
《思春》的第二个环节,正所谓坐而思春,这一节,则是用“脚”来展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