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青一行人背着尚有呼吸的姜万庆,正马不停蹄的向巫山县赶去。那山上巡逻的匪徒早就死在了树下,各个是割喉而死,手法皆出自一人。虽然不是那人本意,却也变相帮助了他们顺利逃出。
“业云!”
策马奔腾,李元兴仍不忘时刻问路。
“你对这一代熟悉些,还有多久!”
姜业云回应:“再两三个时辰,就到巫山境内了!不知道老头能不能撑住,唉!”
……
于此同时的巫山县城里,等待消息的姜业飞连午饭都没吃,就坐在指挥部里,焦急的等着消息。
“团长!团长!”
姜业飞看到传令兵过来,兴奋地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已经派出三路侦察兵沿长江沿岸搜寻,相信快有结果了。”
“唉!”姜业飞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下巴上的胡子拧在一起,可见其焦急之心。
“去,再探!”
“是!”
传令兵和姜业飞,焦急的心里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即可出发,连口水都没喝,快步走了出去,却不想在拐脚撞到一个人。
“哎呦,你……”刚想爆粗口,传令兵一看来人的架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从川东过关而来的姜业羽。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原来帅气的行头,干练的背头再次彰显着他的自信。
“大,大少爷?”
姜业羽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有紧急军务,也不怪罪冒失之事,摆摆手放他过去了。
“业飞!业飞!”
姜业飞此时正在屋里踱步而行,听到这几声,还真把他叫住了。
“大哥……是大哥?”
姜业飞心情一下好了起来,赶忙出门迎接。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姜业羽看着自己愁容尚在的二弟,心中所担心的事情怕是躲不掉了。
“怎么样,爹他……”
“接到你的消息我就派老郑带人去找了。业云也跟去,但都没有消息。奉节的事告一段落后,我就……”姜业飞将事情始末给大哥又讲述了一遍,了解现状的姜业羽似有不快。
“你应该率部队前去找爹的。”
“不可能。”姜业飞说:“奉节危机,一团被围困。身为军人我不可能不救他们。”
“难道爹就不值得你去救吗?”
姜业羽寸步不让,姜业飞据理抗争。两兄弟这般针锋相对倒还是少见。
“我派了老郑一个连去,料想也没什么事。”
姜业羽没有答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报纸甩在了姜业飞的手上。
“你看看吧,这是我路上拿的。”
姜业飞打开一看,是一份重庆方面的地方报纸。最抬头的一版上书大字,赫然写着“北洋参谋投诚,无良军阀死无葬身之地”几个字。
“这是……”姜业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杨震南,杨参谋?”
“对,杨震南已经通敌了,这些报社怕是早就知道消息,打算放出谣言瓦解我们北洋军。”
姜业飞眉头紧锁,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事。
“现在怎么办。”姜业飞长舒一口气,神情坚毅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关键时刻,看来还是要仰仗一个主心骨才行。
姜业羽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先是联合进攻,然后又在路上设伏,最后还拿了奉节。不管他们这几步棋能赢多少,这篇文章就是他们最后的武器了。”
“怎么讲?”
姜业羽凤眼生威,望着比自己高半头的二弟讲解这其中的计谋。
“如果爹死了,这则报纸足以大乱我军心;就算爹没死,前面我军新败丢了县城,如今旅长的参谋也临阵倒戈,也能大杀士气。”
姜业飞神情凝重,也看出了其中的道理。他摸着下巴的小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到时候,他们必然不会放过我。”
“不错。”姜业羽点点头:“到时候杨天赐和熊克武两虎相争,你我要么被吃,要么被收编,必然没有退路。”
惊险。姜业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简简单单的阵前厮杀,背后还有这么多暗流潜伏其中。
“现在该怎么办?”
姜业羽沉吟片刻,拍着自己兄弟的肩膀说道:“这样,在县城设置哨卡,严查可疑人士出入,并禁止携带报纸入内。并严格执行宵禁制度,加强对城内居民的看管。”
“好,我这就去。”姜业飞一点也不犹豫,立刻动身准备着手这些事情了。但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姜业羽叫了回来。
“且慢,还有一件事,要你亲自去办。”
“什么事?”
……
巫山县城,一处印刷厂内。
工人们正没日没夜的干着机械化的活儿,报纸这种东西,错过了可就不值钱了。虽然他们一毛钱都拿不到,但对自己做的事情还很自豪呢。
突然,一队军人跑进印刷厂里拿着枪对着他们。
“都给我住手,谁动一动我就杀了他。”
厂长是个胖的跟猪一样的中年男人,军队进来的时候正忙着检查女工的身体。从没跟军人打过交道他,被这场面吓得是屁滚尿流,几个踉跄地跑了过来。
“军,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