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萧没有守零点的习惯，他姐有。www.dizhu.org

睡意正浓时，手机铃声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赵萧闭着眼摸索一阵，然后凭记忆摁下了接听键：“喂。”

声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对面听到没有。但是赵萧觉得自己声音透露出的困意已经很明显了，对面要是个知书达理的就应该趁早挂电话。

可惜赵菁不是。

“赵萧，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对面的赵菁精神气十足，毕竟对她来说12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好心好意地掐了零点给亲弟弟说生日快乐，结果五分钟过去了对方连个谢谢都不说，这让她很不爽，所以立刻打了电话过来质问。

赵萧认出赵菁的声音，也听出了她的语气，但是他现在就想快点挂了电话睡觉，于是很没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睡着了没看见短信。”

赵菁心情好一些了：“那我在电话里再说一次吧，生日快乐，亲爱的弟弟。”

赵萧连握手机的力气都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回复道：“谢谢老姐。”

赵菁又说：“上次你给我那个名章挺好看的，本来想回你一个手工的，但是实在做不出来，我就买了一个礼物给你寄过去，也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赵萧听到名章时，脑子里清醒了一分，眼睛也睁开了。

“没有礼物也没关系，不会影响我们的姐弟感情。”

赵菁说：“买都买了，你收到了告诉我一声。”

“嗯。”

“那我不打扰你睡觉了，拜拜。”赵菁说。

说这话的同时你已经打扰我好几分钟的睡眠了，赵萧想。

“拜。”他有气无力地回应。

挂了电话，赵萧才有种今天是我生日的实感，也不知道杨帆做的滴胶球是什么样子的。这么想着，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为了早点见到他的生日礼物，赵萧听到闹钟响了以后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克服了寒冷的天气穿衣洗漱，然后疾步走到教室。然而他忘了，他同桌是万年踩铃大户，不打上课铃就不进教室。

没关系，好的生日礼物值得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杨帆进教室，赵萧就极其热烈地跟他招手：“我的礼物呢？”

杨帆顿了顿，面露尴尬：“早上出来太着急，忘带了。”

赵萧脸上的期待瞬间消失无踪：“哦。”

杨帆放下书包，用胳膊碰了碰他手臂：“我下午给你带过来。”

“哦。”赵萧兴致不高地应道。

杨帆有些无奈：“我真的忘了。---”

赵萧还是那幅爱答不理的样子：“知道了。”

杨帆说：“我给你跪下道歉。”

赵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跪下？”

杨帆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模拟走路的姿势走了几步，然后他曲了曲手指，做出下跪的动作，同时说道：“对不起，原谅我。”

赵萧哑然失笑：“……哦。”

杨帆见他表情恢复明朗，满意地勾了勾唇：“我还是第一次给人下跪。”

赵萧哭笑不得：“少来，你这叫下跪啊，说的跟真的一样。”

杨帆说：“假的下跪也没有。”

赵萧无语地看着他。

杨帆也看着他，语气认真：“生日快乐。”

赵萧笑了笑：“谢谢。”

杨帆忍不住问：“我是不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

赵萧摇头：“不是，我姐才是第一个。”

杨帆啧了一声：“那你一会儿别收礼物，我要做第一个送礼物的。”

赵萧还没说话，前排的徐文信和毛子迅同时扭过头来：“赵萧，生日快乐，礼轻情意重。”

两人估计是一块去的文具店，买了同款不同色的笔记本。

赵萧瞥见杨帆脸上郁闷的神色，乐了起来：“谢谢你们。”说着，他伸手接过那两个本子。

下了早自习，汤容容也送来了礼物：“萧萧，这是我叔叔从县里带回来的，希望你喜欢。”

赵萧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支白色钢笔。

“谢谢。”赵萧诚恳地说。

待她走后，赵萧把钢笔放到眼前端详：“看起来就不便宜，到时候也得回一个差不多的礼物。”

杨帆转头看他：“我发现你在这方面特别计较。”

赵萧抬眼问道：“计较？什么意思？”

杨帆用手指点了点包装盒，道：“别人对你几分你就还几分，不多不少算得很清楚。”

“这样不好么，礼尚往来。”赵萧说。

杨帆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没，挺好的。”

赵萧把玩够了钢笔，小心收好后拍了拍杨帆的肩膀：“你放心，回头我会送你一个价值二百五的礼物。”

杨帆没好气地说：“我谢谢你。”

中午放学时杨帆让赵萧去他家吃饭。

“我现在不着急了，你晚上再拿过来都行。”赵萧收了一上午的礼物，早晨那份小失落早就被治愈了，还以为杨帆惦记着礼物那件事。

杨帆垂下眼看他把礼物往书包里装，咬字清晰：“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