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楚怀瑾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床顶发呆。
这几天一直有个冷面帅哥一到饭点就把一碗黑黢黢的药碗搁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喝,甜的。”
那药味道真的是特别糟心,连他最喜欢的糖都挽救不了它,偏偏那帅哥非要盯着他把药喝完,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隐藏得很深的热烈,配他那张冷面十分诡异。
简直丧心病狂,配出那么难喝的药还有脸求表扬吗?
楚怀瑾甚至觉得那一张冷漠的俊脸都透出苦味,他生无可恋地翻了个身,将头深深地裹在被子里。
脚步声渐近,被子一动未动,扯了扯,还是纹丝不动。
风穆青牵起嘴角,声音却十分冷淡,“起来喝药。”
楚怀瑾装作没听见,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外面没了声响,静得楚怀瑾都能听见心在胸口里咚咚地跳。
静默良久,他按捺不住地探出头来。
果不其然,冰山脸还杵在床头那。
楚怀瑾忍不住哀嚎了一声,“为什么还要喝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他现在无比怀念前世的西药胶囊,小小的身躯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最后一碗,喝。”完全不容分说的语气。
行吧,楚怀瑾恨恨地接过那碗药,壮士断腕一般地饮了。
“幸好结束了,再这样喝下去,我都快要厌食了。”
风穆青对此不发一言,一脸冷漠地看着喝完药的楚怀瑾生龙活虎地跳起来,冲着外面嚷嚷道:“春迷,我要吃糖醋鲤鱼,红烧排骨……”
风穆青默默地欣赏了一会楚怀瑾难得的鲜活,在他列完超长的菜单后才风淡云轻地来了一句,“只能喝粥。”
楚怀瑾立马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在床上,猝然失了生息,“你杀了我吧。”
风穆青低下头,眉眼蓦得柔和下来,现了些居高临下的慈悲,也许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出他是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我不杀生。”
楚怀瑾扬头,咬牙切齿:“你这个不近人情的疯木头!!”
风穆青嘴角轻轻上扬,“多谢夸奖。”
真是苍了他的天!楚怀瑾心情很不美丽地把头埋在了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