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怀生仔细检查了院子里的大门和屋内的窗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怀生总觉得,家里遭贼了!从杨恒回了家之后的几天里,怀生晚上都是一个人睡,但他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沉,第二天却都怎么都打不起精神。而且,前一天晚上,他烙了四个芝麻饼,早上起来却只剩下三个,阿恒不在,他早餐就做的简单,煮个鸡蛋吃个饼就了事了。可这几天的事,也太奇怪了。
怀生关了灯躺进了被窝,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样惴惴不安,他在枕头底下放了一把水果刀。前段时间,他闲来无事看了几本阿恒看的小说,满脑子都是打家劫舍杀人灭口的情节,若真是贼,偷点财物也就罢了,如果要杀人,他一个人肯定抵不住的。
半夜的时候,怀生实在是困得忍不住了,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可今晚,意外的,没人打扰。
第二天怀生精神饱满,到诊所的时候,天色还早,一早上也只有三四个人前来看病,在病房里吊着瓶子聊着天,怀生在桌前捧起了一本林清玄的散文集慢慢看起来,这时候,里间一个男人叫起来:
“杨医生,你的那侄子是不是叫杨恒啊?”
怀生放下了书,走进里间,“对,出什么事了吗?”
男人有点尴尬的挠挠头,“也没啥事,就是前几天陪媳妇去乡政府卫生院检查的时候,看见你侄子了。”
怀生有点惊讶,“阿恒在卫生院做什么呢?”
“我本来还不确定,后来护士登记的时候我听见他报了你的名字。看样子,病还挺严重的。”
“什么?阿恒生了什么病?”怀生像一块石头砸到了胸口,紧张得询问。
“我看他躺在床上,也没个人照顾,我打听过了,好像是腿断了。那孩子,看着瘦了不少。”
怀生满脑子只剩下“腿断了”三个字,再也想不出其他,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思索了一会儿,怀生去了村委会找了沈静,麻烦她帮忙照看一下诊所的事情,他有急事出去一趟。看着怀生匆匆忙忙的样子,沈静忙放下了手头的事,赶来诊所。
怀生赶到乡上卫生院,下了摩托车,急忙朝里面冲去,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个人,那人怀里的一堆资料洒在了地上,人也被撞了个趔趄。
“实在不好意思,我太赶时间了。”怀生愧疚的帮忙捡地上的纸,那人没有说话也没看怀生一眼,整理好东西就走了。怀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右腿有点跛。
等找到杨恒病床的时候,怀生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杨恒脸色苍白,身上的皮肤处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两条腿在被子底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
杨恒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了床边的怀生,他咧开嘴笑了笑:
“叔叔,你来了。”
怀生勉强扯了一个笑容,“阿恒。”
“是我不好,我没有护住你,”杨恒打断了怀生的话,“叔叔,对毛月娇,该还的我都还了,剩下的,我要一点点讨回来,这不怪你。”
看着脸前少年坚毅的脸,怀生心里愧疚又难受。好在杨恒的伤看着严重,好好休养以后还是能恢复如初的。
中午趁吃饭的时间,怀生出了卫生院去了乡政府,正楼一楼有个指示牌,直接找到了民政司法办公室305,上了楼,楼梯间一个人都没有,他站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过来,等他转身准备走开的时候,一个清冽的男声叫住了他,“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