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的目的呢？”陈诚并不意外。

“那里是omega选择卖身的地方吧？虽然之前听说过，因为在22区，那些是不允许的，所以，我并不知道其他区的情况。”联盟法律没有明确禁止的事情，各分区可以选择性出台地方法律，所以，细节的法律条款上，各区之间是存在差异的。

“在这里，也并不是明面上允许的，只是并不禁止，所以，这些都是灰色地带的行当。”陈一鸣补充道。

严觉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问题。

“而正因为355条法律的存在，这些行业，打着并不知道对方是omega的谎言，在为alpha大开后门。”陆溪河的话插了进来。就在严觉睡觉的早上，他一边看书，一边明白了教授的用意。

“而一些omega也愿意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赚钱。”陈一鸣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严觉。

“我们走了太多错路。”严觉突然抬起了头，一直浑浊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忽明忽暗：“我们是从心里不认同自己，所以才会走错路，所以才会放弃自己。”

陆溪河偷偷抓住严觉放在身旁一侧的手，冰冷发白的手，看着让他心疼。

“所以我想问问你，陆溪河说想改变omega现在的处境，你怎么看？”陈一鸣的话题回到了原处。

严觉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必须先让一部分omega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则，就算法案改变，也毫无意义，我们需要改变的，是人心。”

严觉抱着孩子想了一路，得出了这个结论。

陆溪河侧着脸看向严觉，这个人果然是自己爱慕着的人。

“有人说过，我是种子，所以需要我，但是，我觉得种子，早已在每个人心中，只是需要土壤跟阳光，而不是需要播种的人。”严觉补充着自己的想法，继续说：“每个人，都是一颗独立的大树，只是有些树，常年失了光，就忘了。”

陈一鸣看了看阁楼的方向，转身站起来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个保温瓶，在两杯盛了茶叶的杯子里倒了热水，又拿着泡好的茶走回两个年轻人位置上，一人递了一杯。

严觉跟陆溪河道谢的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热水缓缓的滑过身体，杯壁的热度透进手心，严觉有些发僵的指尖才终于有了些血色。

“陈诚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陈一鸣沉思一般的低下头，淡淡的说道：“有一次我接受了一个法律援助，是一个家暴的案子。”

陈一鸣抬起头，看想严觉，抿抿嘴，似乎在考虑什么，“alpha出生概率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陆溪河跟严觉默默地点点头，alpha跟alpha生出alpha的概率要低于alpha跟omega生出alpha的概率。

“嗯，就是因为这个概率，很多明面上结婚的alpha，背地里可能还会养着一个负责生育的omega。并且，这些omega能得到的物质条件也非常的差。”

因为绝大多数的alpha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无论怎么掩饰，大部分的财富以及权利，都掌握在alpha手中，所以这些alpha就算生育了omega也不可能遗弃，而穷人家的omega，是死是活，根本没人在乎。

“虽然这也是法律禁止的。”

“但是这一户不一样，这个omega已经与alpha结了番，但是连着生出了3个omega，前两个孩子都被丈夫不知道带去了什么地方，直到生到第三个还是omega，这个alpha父亲终于因为弃婴罪被逮捕。孩子被正准备弃婴的父亲手上抢回，送回了母亲身边，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陈一鸣吸了口气，“对这个孩子来说，也许才是地狱的开始。”

“omega的母亲，完全没有生存能力，而她又已经结番，无法再对别人散发信息素，她只得去做那些最苦最累的工作，而后把气撒在孩子身上，等我们救出来的时候，6岁的孩子，身高还不到90厘米，小小的，就像是3岁孩子，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上多处烫伤以及内伤，还有……”陈一鸣想了想，岔开了话题：“后来我做了保育机构的辩护律师，剥夺了孩子母亲的抚养权，后来，我又申请将孩子收养过来，现在，他就是我的孩子，陈诚。”

“直到现在，他都快10岁了，行为模式还像个婴幼儿。”

陆溪河跟严觉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块压在心上。

“所以，我也希望，这个孩子今后的路，能好走一些……”陈一鸣这句话说得极轻，像是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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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朋友身高的内容是问朋友加百度的，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残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