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昏暗的大堂,长生门的少掌门叶横楼捏紧拳头,脸上是掩不住的愤怒之色。
“一群废物!”叶横楼把一侧的蜡烛用内力打至堂下,蜡烛燃着火星旋至堂下那人膝边,那人想躲却不敢躲,瑟瑟发抖,丑态毕现。旁边的众弟子看着,半是鄙夷,半是惊惧。
“蠢货!”叶横楼骂道。
“是是是,属下的确是蠢货!”底下的那人忙不迭地磕头。
“贺清平,你知罪吗?。”叶横楼冷冷盯着底下的人。
那叫做贺清平的年轻男子慌忙磕头陪笑:“是是是,属下最该万死!”
叶横楼几步飞身下去,在贺清平胸口猛然踹了一脚,贺清平一下子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少掌门打的好!少掌门打的好!”贺清平口中血未流尽,只忙着拍马屁保命。
叶横楼气道:“区区一脚居然都扛不住,难怪当了别人手下败将!”
贺清平唯唯诺诺:“是,属下疏于锻炼,属下罪该万死!”
“你作为本门弟子,危急存亡之时,你居然毫无用处,害得掌门身陷险境!”叶横楼指责道。
昨日长生门的掌门,叶横楼的父亲叶扶道率人围剿与长生门敌对的蓬莱山庄,谁料蓬莱山庄与天山派联合设下陷阱,围攻叶扶道,以至于长生门损失惨重,叶扶道身负重伤为敌所擒,而最令人气愤的是当时就在不远处的贺清平与天山派的掌门过了几招,眼见不敌,居然灰溜溜抛下掌门,自己滚回来了!
这件事叶横楼越想越气,他本就看贺清平这个没本事的马屁精恶心,若不是看在贺清平自幼投在长生门中,颇有些地位,立过点功,父亲又宠信他,以叶横楼年轻气盛,定然已经把他关进地牢。
叶横楼勉强压下火:“滚起来!”
贺清平原就身上带伤,又被叶横楼盛怒之下踢了一脚,此时只能靠手中的剑做拐杖,才勉强撑起身子。
叶横楼长期游历在外,对教中事务并不熟悉,但凭着一身超凡的武艺,教中无人敢不服,再凭着一些他父亲传来的小小手段,足以统御部下。
“诸位今日的穿肠散解药服过没有?”叶横楼问。
底下众人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叶横楼指拈着一股真气,将一包药丸送到众人脚下,众人麻木的揭开纸封吞下,这药丸是三分解药七分毒,只能不断的定期服用,否则任凭武艺再强,毒性发作,肠穿肚烂,神仙难救。
教中自然也有忠心耿耿的,不过总还是穿肠散比人心更保险一些。
长生门就仗着叶扶道高深莫测的武艺和这诡秘难解的秘方举起了一大批武林高手,如今叶扶道不在,叶横楼自然是按着老规矩。
有吃的不情不愿的,也有心甘情愿的,比如贺清平毫不犹豫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嘴里还不住说:“属下谢少掌门赐药,少掌门仁慈!”
周围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而贺清平嘴角带着血沫,目光真诚地看着叶横楼,浑然不觉。
叶横楼运起掌风威胁:“滚一边去!”
底下众人偷笑,贺清平连滚打爬:“少掌门饶命!属下知罪!”
“滚出去!”
“属下遵命!”
叶横楼商议完营救父亲的事情,心下烦躁,堂下一片混乱,叶横楼大喊:“贺清平!”
反正是个习惯,不管什么杂务,喊贺清平就对了。
“诶!少掌门有什么吩咐?”
叶横楼瞥了出来的弟子一眼:“贺清平不在外面吗?叫他滚进来!”
弟子小心回道:“少掌门,贺师兄他……”
“他怎么啦?叫他进来把大堂扫了!”
这事原叫个小杂役干就是了,但叶横楼打小看贺清平不顺眼,自然有机会就为难一番。
小弟子一脸为难:“少掌门,贺师兄……他还病着呢!”
“这……”叶横楼噎住,忽然门外撞进来一个人:“诶,来啦来啦!”
贺清平倒是还记得把满是血污的衣服换了,但是唇色发白,却还是一脸谄媚:“少掌门有何吩咐?”
叶横楼见他这幅德行就恨不得再把他踢出去,脚伸到一半,看见贺清平嘴角止不住的血,生生收了回来。
“给我滚!”
“属下遵命!”
贺清平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小弟子战战兢兢:“少掌门,还有吩咐吗?”
“你也滚!”
“是!”
叶横楼提着剑下了山,想散散心,走到人群中,又觉得漂泊无依,只能转身离开,又上了山。
一来一回,已是日暮时分了。
按说长生门在武林中没什么好名声,平日里附近方圆十里连个鬼影子都瞧不着,今日灌木中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叶横楼握紧手中剑,一步跃进草丛,“何人?”
那人手中并无兵刃,顺手抄起树枝挡在身前,叶横楼拔剑刺去,那人用树枝使出剑法,剑气相抗,竟生生挡了回去。
“好剑法!”叶横楼不由赞道。
那人身姿挺拔,却头戴面具将整张脸挡的严严实实,只留两条缝看人,此时收了树枝笑道:“我不过凑巧来此,阁下为何痛下杀手?”
“凑巧?来此之人个个不怀好意,阁下却说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