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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格德公爵(1/2)

精灵王室和贵族势力分为保王党和护爵党,对象分别是王位第一继承人爱德华王子和第二继承人爱德蒙王子也就是如今的萨格德公爵。

作为次子,爱德蒙欣然接受为臣子辅佐哥哥爱德华的使命。他的愿望就是看到哥哥坐上王位成为优秀的精灵王,这是他一生的夙愿。然而贵族为了利益,私底下和王室对于王位继承人的斗争却从未停歇过。因此,爱德蒙将计就计,一方面迎合着拥护他的势力,一方面将这些贵族的名单记录在案,知根知底防范于未然。

可突然有一天,爱德华却告诉爱德蒙,他打算放弃王位。爱德蒙当即如受晴天霹雳,而原因竟是一个人类女子。根据精灵皇室婚姻法有关规定,爱德华将因此被剥夺王位继承权。这对于整个国家、王室的保障以及爱德蒙个人的憧憬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年仅19岁的爱德蒙当机立断地对哥哥爱德华表示。

“你想做什么?”当时22岁的爱德华对于弟弟当时果断的态度分感意外。

“接下去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插手。给我一晚上时间,明天你就会看到。”爱德蒙在爱德华犹豫地望着他欲张口询问之际,使出了令他无法拒绝的“杀手锏”——你相信我吗,哥哥?

爱德华没有再问什么,因为他选择相信爱德蒙,相信自己的弟弟,即使后来他发现这成为了他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你干了什么?这就是你要我看到的?”爱德华压抑着愤怒瞪着爱德蒙,就在今天早上朝堂之上爱德蒙当众宣布自己要结婚,对象是一个人类,而且是她。现在整个国家都传遍了这个消息。

爱德蒙低头默不作语。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爱德华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感到心疼,不是为他,而是为爱德蒙。

爱德蒙终于抬起了头,原本如木偶般僵硬的脸在抬起的那一刻,朝自己的哥哥挤出了一个过于明媚的笑容,“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你坐上王位,包括我。”说完,马上恢复了木偶般木然的表情。

他,爱德蒙王子——精灵王位的第二继承人,贵族拥护企图推上王座的对象。伴随着违反婚姻法被剥夺王位继承权的诏书下达,很快将失去这股最强大的背后势力。

爱德华扬起手快步走向爱德蒙,爱德蒙以为他要打自己已经做好了接收哥哥责备的准备,但下一秒他却发现自己被爱德华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了哥哥滚烫的眼角贴在自己颈后的炽热温度,那一片的炽热仅仅是皮肤的温度还是滚烫的泪水濡湿的原因他不清楚。可他清楚他也正是如此,眼角噙满了泪,他不能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决不能让爱德华看到自己落泪。

“婚礼就在两天后。”爱德蒙轻声说道,从哥哥的手臂中轻松地挣脱,转身离开了房间。

爱德华在这个早晨听到了两个毁灭性的消息,如果在过去爱德蒙结婚,应该是高兴的事。可如今这场婚姻,新郎是自己的弟弟——为了他而被剥夺王位继承权。新娘是自己挚爱的女人——正孕育着他们的爱情结晶。这一切源于昨日那个错误的决定,爱德华对此后悔不已。

爱德蒙得知自己的哥哥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王位,尽管这个女人已经怀了他哥哥的孩子,这一切也决不允许。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如何作出这样的决定,他只知道决不能让哥哥的过失成为贵族将他拉下王位的筹码。

爱德蒙考虑了很久,他知道一旦自己作出这样的决定将面临怎样的结果。他将失去王位第二继承人的继承权同时失去贵族势力的拥护,刚好瓦解贵族对推翻王储的期待。

爱情,向来王室的婚姻就是一场政治筹码,他不在乎。

名声,这样的大事史官肯定会在史册上记下一笔,后人评论时将自己所谓的“罗曼史”描绘得绘声绘色,别人想说什么他管不了,也不在乎。既然一切都无足轻重,他决定是时候去见一见那个让自己哥哥宁愿放弃王位也要在一起的女人。

爱德蒙去见她时快接近午夜十二点。

她很普通,硬要说特点大概就是安静吧!

爱德蒙觉得她甚至没有威尔逊伯爵家的大小姐三分之一的美貌,威尔逊伯爵家的大小姐被誉为精灵中最美的女性。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博得哥哥另眼相加令人费解。

“如果你真的为爱德华着想,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就按我说的做。”爱德蒙毫无避讳地说。

对方显得有些惊讶,但她迅速领会到了爱德蒙的来意。

“嫁给我,现在只有我可以保你们平安。”爱德蒙的求婚不能称之为求婚,而是谈判桌上的一场交易。

她露出了比之前更惊讶的神情,但只是一个眨眼的动作,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站起来,镇定地给予对方答复,“您很年轻,甚至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您这样做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我的前途和他相比显得无足轻重,你认为你的孩子和你谁更重要?爱德华的前程和你你又会如何取舍?”爱德蒙冷静得近乎冷酷地反问道。

她轻轻地摇着头,抬起那双泛着晶莹光泽的眼睛盯着他,“您真的想清楚了?您还年轻。”

——她答应了。

爱德蒙没料到会如此顺利,,但这种情绪丝毫没表露在脸上。他绅士地向她鞠了一躬,这就是他的答案,接着转身走向房门。

“谢谢你!”

就在爱德蒙转动门把的那一刻,她捧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在身后朝他微微弯腰,道出了那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懂得的深沉的感激。

她比爱德蒙年长,也更明白。她知道爱德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赶来,也知道他作出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谈判结束的时候,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钟声回荡在整个走廊,却激荡着三颗心。

看到爱德华登基,坐上王座的那一刻,爱德蒙内心的喜悦是无以言表的。而他在娶了一个人类为妻,被封为萨格德公爵已过去了半年。记得婚礼是如此的仓促,唯一的宾客是当时还是子爵的弗兰多,如今要改口称为弗兰多公爵才对。当他宣布婚讯时,弗兰多扬言绝对不会参加婚礼。但在那一天,他却是唯一一个到场的宾客,甚至还为萨格德公爵夫人送上了做工考究的婚纱,给这对新人献上了对戒。

从婚纱精工细致的程度,显然是提早备下的。仪式结束后,爱德蒙并没有选择陪伴自己的新娘,而是来到弗兰多面前。

“他的审美果然比你强多了。”弗兰多耸耸肩。

爱德蒙回头看了一眼如今该改口称为萨格德公爵夫人的她,又迅速把目光移开,继续看着弗兰多。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傻瓜才会愿意待在你身边。”弗兰多撇撇嘴。

“他来了?”爱德蒙冷静地问道。

“你们交换对戒的时候。”弗兰多指指楼上那根恰巧爱德蒙宣誓时他背对的柱子。

爱德蒙顺着弗兰多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是来看她的。

“话说回来,对戒可是我送的。我可怜的小特蕾莎哭着为你挑选的,原本还指望你做我妹夫,说不定我的小特蕾莎将来还会成为王后。”弗兰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希望泡汤了,要给我们家小特蕾莎另觅佳婿!”

弗兰多口中的小特蕾莎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才八岁。在爱德蒙看来,这只是弗兰多的一厢情愿。

“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国家为敌?在我看来,你可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她怀孕了?”弗兰多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斜视着他。

爱德蒙在弗兰多猜中的那一刻,震惊地抬了下眼皮,动作很微妙。但这一微妙的举动却逃不过最好的朋友的眼睛。

“你是疯了吗,爱德蒙?”弗兰多一转刚才玩世不恭的态度,瞬间严肃地盯着他。“你居然娶了一个怀着自己哥……”弗兰多停顿下来,因为他发现爱德蒙在听到他即将说出的那个人的时候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瞪着他。他对爱德蒙感到失望,虽然他是保王党,但内心却希望他爱德蒙,自己最好的朋友登上王位。

“爱德蒙,你有头脑、有手腕、有势力、有财富,却唯独没有野心。”

对于臣子,这是好事;对于王者,却是毁灭。

弗兰多转身朝他摆摆手,大声说:“最近没重要的事最好别来找我,否则你恐怕连唯一的朋友都要失去了。”

他的话听上去就像是赌气,但爱德蒙知道对方需要时间消化。

弗兰多走出教堂的那一刻,所有极富表现力的表情都荡然无存。他沉着脸,放慢脚步,一步、两步、三步走下台阶,站住。

记得当初六岁的小特蕾莎跑来告诉他,“哥哥,等我长大了要嫁给爱德蒙做王后。”

“那你应该嫁给爱德华才对,他才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弗兰多的诧异转为宠爱,蹲下身,双手撑着膝盖,温柔地盯着小特蕾莎。

“但是,我觉得哥哥更喜欢爱德蒙啊!”

弗兰德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地盯着小特蕾莎,天真的她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这样做就可以为他留住爱德蒙。在政治斗争中,联姻往往是笼络和获取拥护势力的最便捷径。弗兰多笑了,他一把将他亲爱的小特蕾莎抱起,转了一个圈,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富有心计的眼神,用兄长该有的温柔语调道,“哥哥答应你,会让你成为爱德蒙的王后。”

弗兰多抬起头,回头望着教堂里新婚夫妇,脸上重新展露出了之前的笑容。

“爱德蒙,你无法成为王,但你的儿子可以!”他的目光落到萨格德公爵夫人身上,那个正在孕育的新生命不管他的父亲是谁都流淌着纯正的王室血统。弗兰多有野心,但他清楚,王座好比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比起自己坐上王位不如成为强大的外戚来得划算。

如今的爱德蒙不再是往日贵族势力众星捧月的精灵未来的王,只是失去王位继承权和失去陛下宠爱的萨格德公爵。

至少外人眼里是这样。

萨格德公爵府有一间除了公爵本人不容许任何人进入的卧室。这间卧室有一条直通国王书房的密道。

萨格德公爵是这条密道的常客,通过密道来到国王面前与他商讨要事。透过画像肩上鸽子眼睛的镂空,如果看到桌角上放着一本《国富论》,就意味着书房里有其他人。这个时候萨格德公爵就会关上鸽眼的小窗,告诉对方他来过,只是不巧有人。

“如果是女孩,留下。男孩……”爱德蒙此刻在爱德华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人。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个手势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爱德蒙,你疯了吗?那可是……”爱德华再也听不下去了,倏地从位子上起身走向爱德蒙。那是自己的孩子,也是他的侄子,他怎么能作出这种决定。

“你能保证他将来知道真相,不会抢夺你或者你儿子的王位?爱德华,你的继承人,精灵的王将会从你即将迎娶的王后的肚子里诞生。只有他才是精灵未来的王,我所承认的唯一的侄子。”爱德蒙迎视着对方的目光,眼中没有丝毫妥协。

爱德华眼中褪去了最初的诧异,用坚定的目光盯着爱德蒙的眼睛,告诉他自己也绝不会让步。“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就和那件事一样,只要会动摇爱德华王位的阻碍,他都会一并铲除,哪怕是爱德华的第一个孩子,自己的亲侄子。

萨格德公爵,一只手横抱在胸前,另一只胳膊肘架在上面,拇指点着下唇,静静地守候在门外。当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他抬起头,放下手臂,目光迎上开门报喜的产婆。

“恭喜公爵,公爵夫人生了一个子爵……”产婆一脸嬉笑,但没等她话说完,公爵就推开连同靠着产婆的门闯了进去,要不是产婆意识到公爵迫不及待想看到子爵和夫人的心情,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早就被撞倒在地。

萨格德公爵径直走向床边,从正准备把孩子交给萨格德公爵夫人的女仆手中夺过。女仆吓了一跳,但看到公爵抱走子爵,在场的仆人只是偷笑,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公爵看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竟会如此激动。

但只有一个人意识到,决不能让他带走自己的孩子。

“我求求你,不要!”萨格德公爵夫人原本惨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升起一丝血色,她挣扎着起身拖带着染血的床单从床上摔了下来,匍匐在地依旧不忘向他离去的背影伸出手。“爱德蒙——”

听到她在背后撕心裂肺地喊自己的那一刻,爱德蒙迟疑地放慢了脚步,但仅仅下一秒又恢复了之前的步调走出了房门。

爱德蒙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来到了那个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进入的房间,他靠近窗口站着。他看着那孩子的脸,完全没有精灵的特征,就像人类,他的母亲。他试图从这个孩子的脸上找到一抹爱德华的影子,但发现自己完全没见过自己哥哥出生时的样子。从候产到一路过来爱德蒙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会儿突然意识到怀里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哭声,只是闭着眼,一张一合着小嘴。

就算此刻他也沉浸在对这个新生命的好奇中,也依旧没有改变初衷。爱德蒙把手伸向了这个小家伙的颈项。可小家伙却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一下抱住了伸向自己的手指。爱德蒙的瞳孔瞬间放大,小家伙的手是那么软弱无力,就像空气捏住他的手完全没有触感,但他的内心却正掀起一阵波澜。

“爱德蒙,快让我看看……”爱德华从密道的入口出来,他从墙上的洞眼已经看到了爱德蒙怀里抱着的婴儿,兴奋得推开墙——密道的门,为了赶紧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爱德蒙知道爱德华一定会来,但由于沉浸在刚才异样的感觉之中,爱德华的突然出现让他吓了一跳,抱着孩子转向爱德华,同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距离窗口更近。

“爱德蒙——”爱德华五指张开伸向对方,每一根手指因为紧张而前倾,试图安抚对方,生怕爱德蒙下一秒就如他当初所说的那样做。

爱德蒙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哥哥所担心的事,他回头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伸手关上了窗。

爱德华松了一口气,随即兴奋地问,“是个女孩?”

“不,是个男孩。”爱德蒙转向自己的哥哥,眼神里充满冷漠。

爱德华刚松开的眉头再一次揪紧,他想说点什么,但爱德蒙却先他一步。

“这是我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爱德蒙?”爱德华不懂他的意思。

“萨格德公爵夫人生下的孩子,当然就是我未来的继承人。难道不是吗?”爱德蒙看向怀里的婴儿,小家伙应该是睡着了。

爱德华没想到爱德蒙会改变心意,这转变让他的情绪从紧张的顶点一下子落到水平线。“既然这样,让我看看我的……”

“陛下,你忘了吗?正如我刚才说的,他是萨格德子爵。很荣幸他一出生就承蒙陛下如此厚爱,但您应该回去了。”爱德蒙的语气异常冷静,甚至没有丝毫感情。

“至少让我看看他,一眼?”爱德华望着对方,但对方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根本不抬头望他。

“你们会见面的。我会抚养他长大,直到他到了能进宫进谏的年龄,你们会以君臣的身份相见。”

爱德蒙的冷静在爱德华看来是如此的陌生,但他别无选择。他害怕,自己再要求,爱德蒙会改变主意。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兄弟两人都警惕地望向房门。

“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听到那个熟悉但却充满绝望的虚弱的声音,爱德华快步冲到外间。

“爱德华——”爱德蒙叫着爱德华的名字跟了上去,想阻止自己的哥哥,他这样很可能会暴露。

就在爱德华握住门把的那一刻,爱德蒙按住了他按在门把上的手,朝他眯起眼睛摇了摇头,示意由他来。

爱德华明白,他松开了手,但心里却有些生气。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门外痛苦哀求,他却连开门都必须如此慎重。

爱德蒙刚一开门,她就摔了进来。

爱德华一把抱起地上的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当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爱德华时,她瞬间泪如泉涌,生产加上激动的情绪让她消耗了太多体力晕了过去。

爱德蒙看了看外面,幸好门外没有人。他让爱德华赶紧把她抱进来,免得被人发现。

爱德蒙抱着孩子在外间,留爱德华和萨格德公爵夫人在里间。

直到爱德华离开,他也没让爱德华靠近看一眼自己的孩子。这一点,他不会妥协。

临走时,爱德华给孩子取了一个人类的名字,聃。

远处传来一声马车的嘶鸣划破上空,萨格德公爵的思绪回到当下。他知道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

马切塞侯爵和厄尔多伯爵已等不及仆人通传,就匆匆穿过大门朝里走去。

“两位稀客来访,连通传都等不及,让外人看来岂不是我这个主人有失远迎?”

马切塞侯爵和厄尔多伯爵慌张地寻找着萨格德公爵的身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总令人有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

“好久不见,鄂尔多斯!”萨格德公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不由得一颤。尤其是厄尔多伯爵,当他听到公爵直呼自己的名字时,整颗心都在震颤。

“不,硬要说失礼应该是我们向您道歉才对。考虑到公爵夫人刚去世,你们一定沉浸在悲痛中,因此不想仆人通报打搅你们此刻对夫人的哀悼。”马切塞侯爵解释道。

“你们?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而且我们刚刚在哀悼?”萨格德公爵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

马切塞侯爵原本对自己毫无破绽的措辞自信满满,突然被萨格德公爵一问,瞬间懵了。他回忆着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突然意识到这是对方玩的文字游戏。

“啊,子爵回来了吗?”马切塞佯装惊讶,但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落入了对方设计好的陷阱。

“我有说是他回来了吗?确实,我寄了信告知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但他可能还没收到或者在赶回来的路上,总之我现在还没见到他的人影。”萨格德公爵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如果说刚开始的“你们”是对方故意找的话柄,那么自己的回答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子爵回来了,“你们”可以指萨格德公爵府的所有人,并非特指某人。但紧接着对方的“他”并未特指子爵,但自己却不打自招。对方继续说出了子爵的行踪,显然是撒谎,但自己也不能拆穿。原本担心不管怎么圆下去都会引起对方怀疑,但对方却给了他台阶下。

“够了,侯爵。公爵早就知道了,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刻。”厄尔多说道。

马切塞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回头看萨格德公爵,公爵朝他露出一个“正如他所言”的微笑。

“竟然能请动你们两位?”萨格德公爵收起客套的虚情假意,冷冰冰地问道。

“公爵,你对陛下失去希望了吗?”厄尔多问道。

“你!”马切塞朝他怒吼着,但转而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对着萨格德公爵道,“是陛下让我们来的,公爵阁下。所以你应该清楚陛下的意思了吧?”

萨格德公爵揣度着鄂尔多斯的那句话,听到马切塞这么说一时无法作出判断,眯起了眼睛。

厄尔多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却被马切塞瞪了回去,牢牢地拽住,方才作罢。

萨格德公爵盯着马切塞,对方露出底气十足的神情。萨格德公爵突然嘴角上扬微笑道,“对了,记得把你们的东西带回去。”

两人好奇,不记得有落下什么东西。双双顺着公爵的目光朝上望去,一个头部套着麻袋的人出现在窗口,还没等他们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人就从窗口跌落下来,就在他们面前鲜血四溢,染红了套在头上的麻袋。

萨格德公爵使了个眼色,罗斯莱特上前,犹豫了一下,翘起兰花指有些嫌弃地解开了他头上的麻袋。脑浆四溢的血腥画面,让厄尔多忍不住撇过头去,只有马切塞震惊地盯着。

“啊——”

听到萨格德公爵发出感叹,马切塞和厄尔多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望向他。

“听说侯爵你的儿子不久就从联盟退役了,打算与厄尔多伯爵家的小女儿订婚。我想您应该不希望犬子在联盟作战中出点意外,让那位小姐未过门就守寡吧?话说厄尔多伯爵,今早令嫒和夫人去看望外祖母,你应该不希望他们在去的路上马车出点什么意外吧?”萨格德公爵说得是如此的轻易,仿佛这些危险完全与自己无关。

双方震惊得四目相对,这回轮到马切塞按耐不住了,换厄尔多上前拉住他,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赶紧离开为上。

“公爵,公爵夫人刚刚过世,我们对此表示深切的悲痛。此次前来只是想表示慰问,您请务必保重!我们也不便继续叨扰,在此告辞了。”在说“务必保重”的时候厄尔多抬头看了一眼萨格德公爵,随即拖着马切塞离开了萨格德公爵府。

罗斯莱特起身,朝萨格德公爵鞠了一个躬,汇报道,“公爵,您交代的事已办妥。”

萨格德公爵听完罗斯莱特的汇报,意味深长地望向远方。关于萨格德公爵夫人去世的消息他还没有上报,之前送去王宫的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他并没有当着两人的面道破,为的是更好的迷惑对方引出背后的凶手。

“你刚才想干嘛?”马切塞侯爵对厄尔多刚在在萨格德公爵府的冲动质问道

厄尔多伯爵十指紧握呈祈祷状,沉默不语。

马切塞不再理会他,把头瞥向一边,从鼻孔里哼道,“没想到派去的人竟然被发现了。”

沉默的厄尔多突然抬起头,头上皱起了皱纹,“你已经搭上了一条性命,难道还想搭上我女儿和妻子的性命吗?”

他睨了对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是护爵党,难道现在你还对他心存幻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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