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山每日给白余欢的银两很多，多到白余欢已经不需要再去镇上卖鱼了。本就是海边的渔镇，海鲜并不好卖的，往往都是贱卖的。

萧寒山陪着白余欢去镇上买些瓜果蔬菜，去到镇上发现有酒楼之后非要拉着白余欢去吃顿好的。

白余欢站着不动，认真地问：“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知道自己要去酒楼的想法竟然能让少年如此胡思乱想，萧寒山眼中尽是笑意，说：“阿余的手艺很好，饭菜也很可口。我倒是不想吃什么外面的东西，可是我想带阿余来尝尝。”

白余欢有些迟钝，理了很久才理清对方的意思，理清楚之后又是一阵感动，回想起这几天萧寒山对自己的好，总是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不会再遇见比萧寒山好的人了。

最终还是进了酒楼，萧寒山挑了一个二楼的隔间，听店小二说了一堆的菜名，看着白余欢问：“阿余想吃什么？”

白余欢是第一次进酒楼，有些菜名甚至都没有听过，想了很久才报了几个简单听上去也比较便宜的菜。他知道萧寒山是富家子弟，但是出门在外，能省还是要省的。

菜还没有上桌，萧寒山的位置正对着街道，看着热闹的人群，随意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渔镇会有那么多人。”

白余欢认真地想，回答：“大概，是因为鲛人传说。”

“这个传说我也有耳闻，传说南海有鲛人，能泣珠，”菜上了，萧寒山拿筷，“还有人说，鲛人珠能使人起死回生。不知，阿余可有耳闻？”

白余欢不会撒谎，他要么说实话，要么不说。萧寒山给他夹了菜，他盯着没有动，平声说：“鲛人珠只是普通鲛泪珍珠罢了，没有使人起死回生之效。这些人，是见不着鲛人的。”

萧寒山笑笑:“先吃菜。”

白余欢食量小，但他还是把萧寒山夹的菜都吃完了。他吃完了萧寒山还在动筷，他突然出声问：“寒山也是为了……这个传说来的？”

萧寒山没有抬头，说道：“算是吧，我去西北找过狼王，去边南找过麒麟，听闻南海有鲛人，自然想来看看。不过我也不甚在意，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每天陪阿余打渔晒网比较好玩。”

“你什么时候离开？”

“你希望我离开吗？”

萧寒山一反问，白余欢又说不出话了。

“我很喜欢这里，”萧寒山说。

白余欢低着头，很久才闷闷出声：“可是，你早晚都会离开……”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街上人还是很多，街道两旁的灯笼已经点亮了，格外好看。

路过醉仙楼的时候，楼上的几个身着青纱的女子见着了萧寒山这般俊朗的男子都十分激动，争先恐后地喊客官。

萧寒山见白余欢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突然出声问：“阿余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白余欢抬头对楼上的姑娘们拱手行礼，才回头回道：“是家酒肆吧，这是这家的姑娘们热情好客得很，每次路过都会叫人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