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尤景铄没答，只是瞅着虚空嘲讽道：“你瞧，你连这玩意儿都不如。”

猫咪精灵不知道自己成了“这玩意儿”，它没得到指示，按照程序设计，噼里啪啦地念起了推广。

系统声音不算小，可猫咪精灵音量开到了最大，声音一插.进来，系统的广告直接被压得听不清。

尤景铄自损八百的行为获得了胜利，“嘀”的一声轻响，猫咪精灵关了。

“呵，不装了？”

系统没理他，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模样，依旧放着广告。

尤景铄沉着脸，重唤猫咪精灵。精灵被激活，刚吱一句，“嘀”的一声又给灭了。尤景铄不死心，将猫咪精灵抱于怀中，按着开关键，与系统角逐起来。

也不知是系统故意为之，还是延迟所致，这猫咪精灵总能吱声，话却说不全，每次吐出两字就给停了。于是，好好的一句话变成了：“在，主……”

反反复复多次后，尤景铄觉得这行为有点傻，更别说听多耳朵磨出茧子，后面那字的三声越发变调，好似在故意朝着一声拐。

这是在骂谁呢？！

尤景铄没地方撒气，举着猫咪精灵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将其丢回桌上。猫咪精灵不轻，落于桌面，发出一声闷响。这响声恰好打断了系统的广告声，它停了几秒，电子音响起：“尤景铄先生，请问您打算签约了么？”

未等尤景铄回答，随着这话，空中出现了一个光屏。光屏悬浮于半空，散发莹莹蓝光。这是系统第一次在尤景铄面前展现出如此超科技的一面，尤景铄忍不住屏住呼吸，朝前走了一步。

与此同时，光屏上快速地跑起了字符串，几秒后，字符串消失，一份协议出现于眼前。

“乙方作为辅助系统，辅助甲方走向成功，实现甲方各种愿望……乙方提供服务的同时，甲方需向其支付一定的‘气运值’……”

乙方栏已经填上了，上面有个奇形怪状的图案，大约是系统的签名，甲方栏却空着，显然是留给他的。尤景铄瞥了眼便将注意力放回到协议本身上。

这份协议写得很粗糙，完全是将满是废话的广告词缩减成了文字。尤景铄扫了一遍，没获得有用信息，目光落在了最后的“气运值”三字上。

尤景铄之前便知道“气运值”的存在，但系统一直对其讳莫如深，多次询问都没有正面答复，既然是不能说的东西，此时为何又摆出来呢？

尤景铄想不出原因，只能暂且按捺住疑惑，趁机问道：“气运值是什么？”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它闻声只是再次询问：“尤景铄先生，请问您打算签约了么？”

“我需要解释。”

“待您签约后便可知晓。”

“呵。”尤景铄快被这逻辑给气笑了，但气完，他意识到和一个流氓说消费者原则行不通，索性不耗费口舌争论，转而问道：“‘一定’是多少？”

系统没有回答，光幕却闪了两下。甲方义务逐渐消失，一行全新的文字覆盖上去：“乙方提供服务之前将与甲方协商，甲方需按照协商结果向乙方支付等量的‘气运值’。”

还是没说明白，但“气运值”这个概念明显变得更加具体起来。既然交换，是可以流通的商品？那该如何获得呢？尤景铄正想继续询问，半空中的光幕像是遇上了信号干扰，抖动了起来，同时，电子音再次响起：“签约么？”

尤景铄明白，系统这是发现自己在拖时间试探了。

“急什么。”他一边安抚系统，一边继续追问：“‘气运值’该怎么获得？”

回以他的是“啪”的一声轻响。

光幕炸裂开来，光点四射，眨眼便消失在空中。

尤景铄没有闭眼，他紧盯着虚空：“若我和你签了协议，就得向你支付‘气运值’作为报酬。你如此肯定我能支付，是因为‘气运值’是自身拥有的？”

系统没有回答，尤景铄唤了几声，它皆没回应，好似消失了一般。但这玩意儿不可能走，若能走，早该走了，此时不出声，怕是有其它阴谋。

呵，阴谋……

尤景铄觉得自己这猜测也够好笑的，居然把系统当成人看了。

他瞥了眼丢弃于桌上的猫咪精灵，继而挪开了眼。

此时天色已晚，屋外漆黑一片，尤景铄凝视着屋外，忽而起身，他走至阳台，一把抓住挂于架上的围巾。

平息许久的广告声在他碰到围巾的那一刻重新响起。

果然还在……

尤景铄试探成功，却打不起力气继续试探。他盯着手里的围巾沉默了许久，最终使力将围巾拽了下来。

***

许彦睡得不踏实，恍惚中一直听见有人在敲门。他挣扎着清醒过来，发现居然不是梦，还真有人敲门。

他抓住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不过凌晨三点。

敲门声没停，依旧响着。

许彦在床上滚了两圈，逼着自己爬下床。也不耐烦问是谁，他抓住门把，直接将门打开。

一个东西直冲他面门而来。

许彦被激得彻底清醒过来。他小退一步，定睛看去，发现冲他而来的那东西有点眼熟，定睛再看，这坨黑黢黢的东西是条围巾，好像还是他的。

许彦深吸一口气，挪开目光，顺着围巾往后看。

那人对上他的目光，收回高举的手，讪笑道:“我来还围巾的。”

说罢，他将围巾塞了过来。

许彦捧着围巾，又生气又好笑，他举起手机，“尤景铄先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不知道。”尤景铄没退，哪怕手机快怼到他脸上了仍没往后。他扒开手机，直愣愣地盯着许彦：“但我想把事情告诉你。”

“现在就想说。”</p>